,埋头苦修下错过不少闹腾机会,可现如今是个魂体,再怎么修炼都没用,人生地不熟的只有孟逢殃一个观众,还要什么脸面,尽情撒欢地演个“恶毒刻薄坏师尊”的角色。
他瞬间入戏,冷冷一笑,看向那个走进来的少年。
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乌发白衣,虽然行走时总是一顿一顿的样子,但腰杆永远挺得笔直,像是春日里的一株玉兰。
扎了个高高的马尾,从正面可以清楚看见宽大的白色发带,就这么清凌凌地落在腰间,随着步伐,左右摆动,使人联想到枝桠上的第一抹初雪,又像是琴琅曾经养过的垂耳兔。
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点点暖黄色的阳光在他那双绀青色的眼瞳中浮动跳跃。
就是颊边凝着一丝暗色的血痕,很是碍眼。
琴琅才勾起三分的嘴角顿时一僵。
像是利刃划过的……
该不会、是他刚刚干的吧?!
琴琅定睛察看,少年的衣衫有点凌乱,领口大敞,漏出满身的绷带。
绷带染着血,特别是胸膛、腰腹,血迹最多。即使纱布缠裹得再怎么严严实实,依然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不断地朝外头洇着血。
那群浑小子,怎么尽挑这些看不到的地方打,琴琅瞧着,有些牙酸。
要淡定,要淡定,我划的只是小伤,顶多算雪上加霜……
琴琅阿q似的宽慰自己,突然回想起今天还有个剧情点要走。
原剧情里,原主没有显形,一直冷眼旁观,看着那些半大少年们把香囊丢掉踩了几脚。等到孟逢殃回来,才添油加醋说了好一通,帮他找回了香囊。
也因此获得了股票难得可贵的感激之情。
可恶,出来早了,来不及装好人了!内心再怎么波澜壮阔,琴琅微敛眉眼,以居高临下的态度睨了他一眼。
声音冷淡,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过来。”
像一只山林间的兔子,骤然听到了动静,乍一看到外人出现在自己屋舍中的孟逢殃微微一怔,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眼底飞速地闪过一丝防备。
一看就知道是起了警惕心,只不过城府不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孟逢殃。”琴琅又唤了他一声。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给我过来。”
琴琅的脸色看起来很凉,语气很不好,指使道:“把你的手给我。”
孟逢殃停下了脚步,绀青色的眼珠里映出了一片的狼藉。
那道神色冷然的青衣人影,朝他遥遥颔首。
青影有着细长的眉眼,苍白的薄唇。明明是这样一张寡淡的面庞,天然给人的印象却是又尖又细,像冷冽的刀锋,富有攻击性。
额上有一点殷红色的丹砂印记,衬得容姿风流,似清水映芙蓉。
……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是要他,做什么?
孟逢殃的双脚突然钉死在了原地。从演武场到屋舍,这样一段漫长的路程,让他的身体快到了极限——
不属于自己的凌厉灵气在经脉中乱撞,一寸寸地蚕食着周围血肉。
再加上屋内这个来历不明的鬼影……
孟齐靖他们是真的想要让他死啊。
可是,他的大仇未报,他怎么能如他们的愿呢?
孟逢殃嘴角扯起一抹笑,向前一瘸一拐走了两步。拉起袖子,露出双臂。
他的皮肤白,莹润如玉,两腕的暗色伤疤交织错落,乍一看,宛如一条条长刺荆棘,缠绕在上面,触目惊心。
寒光凛冽,一闪而过,无数血珠淋漓坠落,滴在琴琅身下的逢殃弓上。
鲜红的血液,如同泥牛入海,在漆黑的弓身上转瞬即逝。
逢殃弓认主成功。
电光火石之间,琴琅一欠身,快速地避过了那几枚银光。
几枚柳叶刀,薄薄的,像蝉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