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酒楼规模稍小些,进去堂中却都坐满了,柜台上店伙计看着俩人先露了个笑,
“二位客人辛苦,朝食现下已经没有了,店里有今日刚送上来的稻花鱼,糖醋煨过,小火收汁,您二位看看要点儿什么?”
全当他们是来吃饭的了,即使看见俩人衣着朴素也没半点儿不恭敬,反倒叫顾风檐有些不好意思。
“劳你招待,不过我们二人不是来吃饭的,是山里刚下来一批新鲜的春笋,想问问贵店收不收,大概有二十斤左右。”顾风檐朝伙计行了个礼,笑道。
伙计姓田,是个哥儿,生得盘条亮顺,人也一团和气,耐心地听懂了俩人的来意,神色也无几变化,
“原是这样,这事我做不了主,您二位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问问掌柜的和后厨大师傅。”
田哥儿掀开后堂门帘,不一会儿又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中年人,一个青色绸衫,温润儒雅;一个膀阔腰圆,系着围裙,手里还抄着大勺。
“在下东福楼李老板,听田哥儿说二位有货要出?”青衫中年人开口道。
霍端将麻袋打开,露出里面春笋尖,“李掌柜瞧瞧,这些都是昨日我和内子从山上现摘的。”
李掌柜向来不管食材的事,便让后面掌勺大师傅来看,“老赵,你看看去……怎么连勺都没放,你这么着让客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赵师傅打了个哈哈,朝口袋里看了一眼,唯唯诺诺道,“嗯,够新鲜,东西也少见……夫人您看如何?”
这俩人原是夫夫。
李老板皱了皱眉,“大老远的带过来也不容易,你说新鲜那便收着。明日张老爷不是要摆七十大寿,正好用上……想来他老人家也没见过这吃食。”
又对俩人笑道,“二位稍等,我叫伙计取钱来,以后有山货尽管送来,本店一概全收。”
顾风檐和霍端笑着应下,这趟生意做的极为舒畅。
田哥儿取了钱给俩人……二十斤春笋,总共两百文,再加上之前的一百二十五文钱,今天总共赚了三百二十五文钱!
顾风檐边走边数着,像个财迷。他还是头一回真正通过自己的双手赚到钱。
霍端也是一样的,但更让人高兴这三百二十五文钱刚到手,系统就“滴”了一声——
“您的任务进度已达到万分之零点五,请继续努力!”他迷茫地将系统的提示读出了声。
顾风檐听见,惊喜地狂拍他,“万分之零点五!还差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五你就能回家了,霍总!”
“唉……”霍端嘴角扯了扯,“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五,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不过还是谢谢顾少,要不是你,我连这万分之零点五都没有。”
顾风檐安慰他,“放心吧,我答应帮你肯定是有办法的,信我就好……”
霍端愁眉苦脸地点头。
“不说这个了,”顾风檐左右看了一圈,“都这个点了,我们去找点儿吃的,然后给阿爹置办点东西差不多就能回去了。”
三百文钱不多,得紧着点儿花,但必要的也不能省,他前日看霍阿爹的鞋子后跟都磨破了,一双好的都没有……还有霍端的里衣,粗布磨得他全身红痕,想来是真的不舒服。
俩个人就近的摊子点了两碗阳春面,鲜菜脆嫩,面条劲道,饿了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
霍端又加了一碗,顾风檐饱了就看着他吃,路过卖蒸饼的,又买了几个带着。
阳春面花费二十四文,蒸饼六个花费十八文,又给霍阿爹买了双鞋,他和霍端一人一套新里衣再加上粟米和白面各几斤……最后还剩下了五十文钱。
赶在天黑之前霍端和顾风檐就到了家门口,正巧遇见田坎上背着背篓往回走的霍阿爹。背篓里全是小鹅菜,剁碎了喂家里老母鸡用的。
“阿爹!”顾风檐老远叫了一声,霍端跑过去接了背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