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独孤晓梦嫁入皇室搬出了宅邸,这独孤府便寂静了很多,再也没了先前的吵闹与喧嚣,就连敬姨娘都不习惯了,虽只少了一人,却觉得府上少了很多人气,甚至她有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独孤儒渊依旧公务繁忙早出晚归,独孤晓月常把自己反锁在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敬怡愫对着下人吆五喝六,也半天得不到回应。
府上的下人都怕主事家母,时常只点头或摇头,生怕哪句话说错惹其心烦再得一顿教训。
敬怡愫很想念敬妃,却不能去探望,只因皇上自敬妃疯癫后便下命令不许探亲,她即使派人去打探消息也一无所获,偶尔心急问问她夫君,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急得她团团转,却无计可施。
“哟~公公们辛苦了,是我姐姐让你们来的吧?”面对突如其来的一行宫人,敬怡愫又惊又喜,她一心盼着敬妃的疯魔症状能好转,谁知等来的竟是噩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敬氏怡情于八月初八薨逝,其淑德章闻,贤良有序,堪为宫闱典范,倏尔离世予痛心疾首,亦追封为皇后示褒崇……”领头的宫人正是小曹子,他一脸惨白除了宣读诏书外,不想多说一个字,怕讲错话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敬怡愫只听进去了前半段的薨逝之意,急忙抓着小曹子的衣角哭喊着,“你肯定弄错了,我姐姐好端端地怎么会死?你别吓我,别吓我……”
“独孤夫人,别这样,奴才知道您难过,但这……就是事实,请节哀!!!”小曹子退后两步总算挣脱开敬怡愫的胡闹。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不可能……不可能……”敬怡愫一边捶地一边哭成了泪人。
“娘亲,接旨啊!”别看独孤晓月小小年纪竟那般冷静,她确信敬妃的死讯是真事,仍旧忍住没让一滴眼泪滑落眼角。
“晓月,娘亲就只剩你一人了,你姨娘她……”敬怡愫转身抱着她女儿哀嚎起来。
“娘亲,不管何时,规矩礼数都不能忘。”独孤晓月将她娘亲托付给奴婢照看,自己恭恭敬敬跪地双手举过头顶领下圣旨。
这是独孤晓月记事以来第一次听闻亲人离世,原来人痛苦时不止哭泣这一种状态,“皇恩浩荡,小女替敬氏一族,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夫人,夫人……”一旁的奴婢没扶稳,以至于敬怡愫重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先把夫人送回房里。”独孤晓月吩咐完小心翼翼地收好圣旨。
“好好照顾夫人吧,奴才就不多打扰了。”小曹子对独孤晓月很是客气,毕竟其是太子妃的妹妹,“独孤小姐请留步。”
“公公,恕不远送。”独孤晓月泪眼朦胧地望着一行宫人离去的背影,整个人蹲坐在地上默默流起眼泪。
还未及笄的少女本应快乐过活,此刻却必须要面对姨娘离世的悲痛。
外表强装冷静,可独孤晓月内心到底还是个孩子,无助弱小到只能用哭泣发泄着情绪。“晓月,怎么了?”独孤儒渊听闻府上来了公公,立马从宗察府赶了回来。
谷</span>“爹爹~爹爹~”独孤晓月紧紧抱住独孤儒渊的腿似寻找依靠一般。
“晓月,别哭了,不然你……姨娘该不放心走了。”独孤儒渊知道了敬妃已经薨逝。
“爹爹,姨娘好好地怎么说走就走了?”独孤晓月哭唧唧地呢喃着。
“晓月,患上疯魔之症对你姨娘来说简直生不如死,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时常作闹身边人,就连皇上她都又挠又咬的,也苦了你曣姐姐整日照看累心费神,这……也算是解脱了。”独孤儒渊长长舒了一口气,敬妃能安详离世,也算让他夫人能安心了。
“爹爹瞧见过姨娘疯魔的样子?”独孤晓月一直很惦念敬妃,却始终没见上面。
“嗯,人不人鬼不鬼,还好皇上不离不弃,耐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