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地干涸,入了伏便到处是龟裂与沟壑,得不到甘霖的滋养,不仅连庄稼苗木的长势不好,就连生命力顽强的野草都在艰难地存活着,靠天吃饭的百姓连年受干旱的影响,到处怨声载道。
可中原却总下着绵绵小雨,神翊烁又失眠了一整晚,一直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回想着过往的点滴。
他的莞儿似一朵远方飘来的云,一半阴一半晴,带着翳蔚与霞光,倒影在幽蓝的湖面上,印刻在幽深的心海里。
他总想抚平她眉间的紧锁,想让她无忧无虑地放声大笑,不想让她过得那般隐忍与克制。
但他本就活得小心翼翼,又怎能要求旁人怎样?
神翊烁漂泊在外明白芸莞苦等的难处,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介意独孤晓梦的所言,当他闻听芸莞错上花轿之后,他发疯一样地往帝都赶,生怕自己回来地不及时,解不了芸莞的困境。
经此一事,他才明白芸莞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他不能没有他的莞儿,他也不许任何人玷污他的莞儿,以至于嫉妒心作祟,不愿原谅将他的莞儿抱入怀中的任何人,包括他大哥在内。
但所传的流言蜚语却实实在在地吹起了心海的涟漪,一层层翻涌着浪花,卷动着本应平静的水面,似永不平息一般,令他愁而不眠。
神翊烁只好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去探望长公主,许久不见,他真心惦念他长姐。
“烁儿来了~”神翊晗正坐在庭院里赏着荷花。
“长姐,别来无恙啊!”神翊烁仔细打量着神翊晗,并没有瞧见她欣赏的荷花是自己讨好情妹妹而送的物件。
“怎么这般憔悴,奔波在外苦了你了。”神翊晗拉着神翊烁坐下叙旧,她已记不清他三弟走了多久,自从芸莞搬离慕容府,她就很难再见到三皇子。
“我一个大男人,风餐露宿习惯了,倒是长姐确实变样了。”神翊烁指了指眼前人的肚子,许久不见这肚子跟气吹地一样,“长姐莫不是怀了龙凤胎?”
“三弟真含蓄,不好意思直说我胖了,不像煜儿一见面就说我过于丰腴,哈哈~”神翊晗笑嘻嘻地自嘲着。
“泽枫氏可有过一次生俩孩儿的娘亲?”神翊烁好奇地问询着,他了解泽枫氏有一旁支血亲在外地。
“我可没听说过哦。”神翊晗从没关心过此事。
“是长姐没问过,还是宣贵妃没提过?”神翊烁若有所思道。
“烁儿应该很了解泽枫氏吧,何时听说过此奇闻?”神翊晗反问道,关于旁支血亲她都不曾见过面。
“也是,连霖子都是独苗呢,也不知道慕容氏有没有过先例。”神翊烁知晓一点慕容氏的过往,若其没与皇室联姻,不过就是个没落的世家贵族罢了,虽然此家族也曾出现过一位三公之首。“若是有,你姐夫肯定会告诉我,他可一直盼着我生男孩呢,我却喜欢女孩,若是龙凤胎,那可两全其美呐。”神翊晗会心一笑。
“慢慢生,长姐别心急,我就是随口一问。”神翊烁怕神翊晗对龙凤胎当真,最后再落得失望,毕竟没有期待就没有落空的难过。
“这事我可不急,倒是为你和莞妹妹心急地很。”神翊晗一直盼着芸莞快点成婚,才能弥补她内心的缺憾,尤其是因太子妃的胡闹而致使芸莞陷入欺君罔上的境地里,一想到这,她就对独孤晓梦恨意绵绵。
“为我俩心急作甚?长姐好好养胎才是正事。”神翊烁劝慰着。
“婚期订了没?要不你有时间去催催父皇?”神翊晗假装不知道芸莞受辱之事,毕竟这要是传出去独孤府和端木府都不得安宁。
“昨儿晚宴上父皇亲口说先给烯成亲,再轮到我。”神翊烁一本正经道,毕竟神翊晗没参加晚宴,也无暇再去打听自己所说是否属实。
“真的?父皇决定派烯儿去和亲了?”神翊晗一直很担心父皇会将神翊曣嫁过去,离得太远,她们姐妹俩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