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莞每每瞧见慕容府御赐金漆的紫檀匾额时,她的内心都感慨万分,如若端木氏留守帝都,如若端木崇泽继续混迹宗百府,如若端木崇润没有战死沙场,如今的端木府会不会如慕容府一般气派十足。
远离权利的核心再怎样功勋卓越都会被淡忘,朝廷官场乃过客的是非之地,车水马龙留不下足迹,人走茶凉最常被忘记。
“你怎么来了?”远远地慧儿就瞧见了刚入府门的芸莞,心中略有窃喜,倒是比在慕容府受长公主庇佑时瘦了些,一看那憔悴的脸庞就是日子过得不舒心不顺意吧。
“慧儿姑娘,许久不见,可还好?”芸莞虽不想操心独孤晓梦的事,但却忍不住担心独孤晓月的未来,尤其宥宸求她日后要好好关照独孤晓月,弄得她一宿未合眼,顶着肿胀的眼睑就来慕容府看望神翊晗了。
“不用劳烦您惦念,我好的很。”慧儿没好气道,一瞧见眼前的主仆,她就想起自己主子被气晕的事,她坚信长公主身体虚弱都是怀孕初期生了太多闷气所致,忧愁伤身地很。
“长公主在府上吧?”芸莞礼貌地问询着。
“找我们主子何事?呵~”慧儿话语里藏不住讥讽的意味。
“探望探望,上次太子婚宴匆匆一别,都没来得及多聊聊。”芸莞一直很惦念神翊晗的安危。
“主子才刚说身体不适,不适合见客,改日再来吧。”慧儿摆摆手想撵芸莞出府。
“也好,那就麻烦慧儿将这补药收下吧,有时间熬给长公主喝喝。”芸莞强行将药塞入慧儿怀中,却又被其推了出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慧儿瞥了一眼芸莞,扭头就走。
“慧儿,我一番好意,你何苦这般为难?莫不是我先前哪里得罪了你?”芸莞直接将话挑明了说,她问心无愧不怕旁人的指责。
“我哪知道你这补药是什么?再说我怎辨别真假?我们主子现在非常时期,容不得任何闪失。”慧儿一副傲慢无礼的态度,说地头头是道,没想到却被神翊晗撞个正着。
“不得对端翊公主无理!若在被我瞧见你为难我莞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神翊晗平日里对慧儿的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丫头跟了自己十年时间,对自己忠心耿耿,哪怕她知道慧儿在下人面前有些颐指气使,她也从来都不多加管教,因为她明白慧儿是个懂得分寸的人。
“主子,我也是为你好……”慧儿立马眼含晶莹楚楚可怜道。
“莞妹妹也是为我好,你难道不知吗?”神翊晗语气温顺了很多。
“知道了,主子莫生气。”慧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讨好似的拉着主子的衣袖。
“这丫鬟被我宠坏了,让莞妹妹受气了,别介意啊!”神翊晗甩掉了慧儿的手,直接挽着芸莞往屋里走去。雪晴跟在两位公主的身后,走到慧儿身旁时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只为气气嚣张的慧儿。
“你……”慧儿咬着嘴唇含糊着,她没想到主子与芸莞的关系又要好起来,似先前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争吵与争执。
“妹妹真细心,每次都给我带补药。”神翊晗接过芸莞递来的药包后,冲慧儿喊道:“好好给我收着,以后别没事找事惹我生气。”
“咗~”慧儿小跑着赶来一句反驳的话都不再说,她一心只听命于长公主,有时连驸马爷说的话都不放在心上。
“晗姐姐,别凶慧儿了,她没为难我,你现在情况特殊,可千万别生气。”芸莞越表现地善解人意,越反衬出慧儿言行的无理。
“这丫头什么样我心里最清楚,妹妹不用替她解释。”神翊晗知晓慧儿先前欺负芸莞的事,当时慕容靖宇特意跟她告过慧儿的状,她还装作无所谓地维护着自己的贴身女婢,“妹妹,你快尝尝新熬的莲子羹,清心清火地很。”
“晗姐姐最近喜食这汤羹?”芸莞拿起一碗搅动着汤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