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臣妾不好,与烯儿无关,烯儿最无辜了,一切都是臣妾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息怒。”庄妃边哭边用手覆在神翊烯勒红的脖颈处,“都怪母妃,让烯儿受苦了。”
“呵~如今,你还有颜面跟朕提教子这两个字?”神翊翔想想庄妃这些年清苦的过活,就气不打一出来,“你跟朕说说你曾教过他什么?胡作乱闹吗?现在想起来心疼你孩儿了?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他如今成了什么鬼样子?竟还敢要挟朕,若哪天作闹要弑朕,该如何论罪?”
“皇上息怒,臣妾罪该万死,恳请皇上责罚。”庄妃许久不曾见过神翊翔,她躲皇上已有十多年,除了对宣贵妃亲近点,平日里与任何人都井水河水互不相犯,她记忆中从未见过这样盛怒的皇上,一时间除了请求宽恕外,其竟无言以对。
“罪该万死是吧?说吧,你想怎个死法?朕成全你便是了。”神翊翔望着庄妃含泪动情的眼眸,隐约看穿那些泪水背后隐藏的满满倔强。
“父皇,万万不可,父皇,儿臣知错了,要罚就罚儿臣一人吧!这事与母妃无关,父皇圣明。”神翊烯也跪倒在皇上脚下痛哭乞求着,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不能动他母妃。
即使平日里庄妃对四皇子冷淡疏忽,可她毕竟是神翊烯亲生母妃啊!哪有娘亲不爱自己的骨肉?
“你的勇敢呢?丢了?不是才刚恐吓朕吗?”神翊翔倒想看看这个四皇子心里还装着什么鬼主意。
“父皇,儿臣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母妃吧。”神翊烯只是在为母妃求情,不想将她牵扯进他父子俩的矛盾中。
“皇上,对烯儿疏于管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愿以死谢罪。”庄妃说完起身就向殿内的梁柱撞上去,好在神翊烯反应快一把抱住了庄妃。
“母妃~母妃~”神翊烯一边唤着一边与庄妃抱头痛哭。
那嗡嗡的抽噎声听地神翊翔抓心挠肝,感觉一群蜜蜂正围着自己似的,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好了,今儿这事就这样吧,你娘俩给朕打住,快别哭了,庄妃嘛,教子无方,罚奉半年,神翊烯给朕闭门思过半年,不得踏出府门半步。”神翊翔摆摆手示意哭成泪人的娘俩赶紧离开。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庄妃磕了个响头,起身带神翊烯离开了宣德殿,路上母子两人一句话都不说。
“母妃,儿臣错了。”神翊烯终于忍不住跟庄妃认了错,他红肿着眼睛低头望着他母妃,“母妃以后不许再做傻事……”
“母妃做傻事不也为了你嘛?傻孩子,母妃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身为皇子,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忍耐,忍受,忍让,忍情……一切都以忍为根本。”
庄妃一边教诲着神翊烯一边脑海中回顾着自己这二十年的宫中生活,忍字为先是她用血与痛品出的哲理。
“嗯。”神翊烯伤心欲绝地应着,整个人呆滞的像块木头,话也不会说,笑更不会了,庄妃从未见过这样的儿子。
“烯儿乖,以后有事先找母妃商议。”庄妃一边疼惜地轻抚着神翊烯的额头一边安慰道。
“母妃,你终于肯关心我了。”神翊烯噗嗤一下笑了,跟个小孩似的抱住了庄妃,只是好久未与母妃亲近,竟不知她宽大的素衣下身子竟瘦弱成这样,内疚感与负罪感顿时涌上心头。
谩之难矣,以耻之死。妾身为己,不如长恨别离。若无庄妃则无烯,无烯则无忌,无忌则翔无恃,何来忍字?
神翊暗殇之千回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