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卤菜,是等会儿晚上一起喝粥的下饭菜。
安亭小心翼翼地端着抱着一盆绿萝坐上后座,空出一只手抓紧乔明弛侧腰的背心衣料,“我坐稳了。”
“准备哦,”乔明弛扭转启动开关,一只脚点地,“出发!”
马力启动。
小电驴又宛如一匹野马,迎着今日最后一抹光辉,奔走在大街小巷之间。
从农贸市场回别墅住宅区有一段没什么人的林荫小道,电线杆歪歪扭扭地栽在地面,电线上却没有麻雀停留。
乔明弛扬起脸,感受晚风吹凉汗液的畅快,路边音像店的黑色绒布音响忽然开始播放一首他再熟悉不过的旋律。
是《童年》的纯音乐版本。
安亭怀里抱一盆绿萝,精致的脸藏在苍翠绿叶之间,鼻腔里跟随音乐哼一些调调。
乔明弛不自觉放慢了小电驴的速度。
原来再听这首歌时,彼此已经不再是童年。
童年是生命的底色。
他们是彼此的童年,是彼此的底色。
乔明弛在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在语文作文中写过那么一句话,说“我的童年是七彩斑斓的,像雨后天晴时的彩虹”。
虽然那篇作文没及格,但他一直记得这一句。
附近小学有才放学的小孩子在路上逗留着不回家,正三四成群,聚集在这条街尽头的那家小卖部买干脆面。
乔明弛记得小时候季成最爱买干脆面,五角钱一包,还得把干脆面全部捏碎,撒调料包进去,摇啊摇,然后自己和季梦真俩小脑袋凑在一起,躺着掌心求季成倒一点儿。
江让呢?
他不爱吃这些,总装成小大人的模样,在旁边站着看他们三个人舔手掌心,像在看三只小花猫。
晚风阵阵,天色愈发地深了。
小电驴还在前进,那家音像店也越来越远。
“安亭!”乔明弛的声音在风中模糊不清。
“怎么?”安亭还在哼那首歌的调调。
“以后我们每个月都买一盆花回家吧,”乔明弛提高音量,“等到再搬家的时候,咱们月虹时代肯定漂亮得像花园一样!”
少城cbd旁,荣投地产大厦。
这几日春夏交接,昼夜温差大,气温逐渐攀升,晨间竟然下了一场沉闷小雨。
雨水如雾如絮,啪嗒啪嗒地拍打上大厦玻璃窗,留下一个个斑驳的痕迹。
外面下了小雨,这间大厦顶层会议室内坐着的员工额间也在往下淌汗。
季世荣年纪大了,经常发火,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底下员工有的调笑他是不是更年期,他现在养成习惯,每天上午例行来公司巡视一遭,处理完文件就去和各个集团老板一起打牌,其他事务索性暂时放开手,扔给女儿季梦真和女婿郑昀干。
季世荣才走没五分钟,紧张得挺直背脊的前台接待长松一口气。
眼看着电梯门合拢,季梦真目光挪向打卡机,指尖一弯,示意前台接待过来说话,有些心不在焉,“郑昀今天没来?”
“郑,郑副经理吗?没来。”前台接待是个新来的毕业生,有些紧张。
“好,谢谢你。”
季梦真利落转身,往办公室内走去,只听外面的雨声逐渐小了,高跟鞋跟陷进柔软的地毯里面。
她摸出手机,联系了在综合部的员工,面色沉静,“郑昀今天的打卡记录你给我看好了,别改。工资该扣的扣,谁改我找谁麻烦。”
她扶着腰坐上办公椅,瞥一眼半敞开的玻璃门,压低了些声音,又给季成发语音:“哥,我那倒霉姐夫今天没来上班,正好撞咱爸枪口上了。快让你哥们儿们查查,他是不是昨晚找小三去了早上起不来?”
“损的你。”季成回复道。
“真的,”季梦真无奈,“昨天大半夜我看我姐朋友圈发了首特别伤感的歌。”
“知道了,卑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