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布层层包裹起来,配以文字:崴脚了呜呜呜qaq。
高三毕业时,少城一中举办了高考录取表彰仪式,江让名列前茅,家长受邀出席。顾宛本科在上海念的大学,高考成绩年级靠前,自然成了负责接待家长的学生代表,便有了江让妈妈微信。一来二去,朋友圈互相会点个赞,几年下来成了见面会打招呼的老熟人。
冉雪主观意识上先入为主,凑近难得在和别人打电话的儿子,惊奇道:“谁?顾宛?顾宛,我是冉阿姨……”
江让解释:“是季梦真。”
“哦,你那个同桌!小学就和你一起坐吧?挺标致一女孩儿,”冉雪轻声细语的,“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等下你和她一起去看顾宛?”
“嗯,顾宛那娇气包叫苦连天的。”江让头疼,“说要看见我们才会好点。”
他一想到群聊里那些上药时杀猪般惨叫的语音就想笑,顾宛那嗓子怎么那么能叫唤的,骨科住院病房的病人怕是都要被她吓得跑下楼来看看。
“行,那我炖鸡多炖点儿,你也给梦真喝。”冉雪微笑,一边小声念叨一边往厨房走,“不错,梦真梦真,梦想成真。这姑娘名字起得真好听。”
“阿姨声音好温柔。”季梦真在电话那头听得有些不好意思。
从小到大,他们几个会去彼此家里玩儿、过夜,但是很少去江让家。因此她没怎么和江让父母打过照面,只记得是个气质出众,如水柔软的女人。江让那一双深邃又狭长的眼和尖削的脸型便是随了她。
昨夜,她十点多才下班到家。
季成正在客厅沙发边蹲着给顾宛上药。
伤者眼睛红红的,拆开纱布的脚踝肿得老高,说刚洗完澡,要重新涂一次药。
季梦真没想到,她哥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儿,缩在那儿给人做精细活儿的样子居然还挺和谐,看起来特别虔诚,有那么点小时候趴窗台边拼高阶乐高的模样。
“季宝贝回来了,”顾宛痛得龇牙咧嘴,“明天江让说要回来看看。欸,明天周六,季成你上班吗?”
“上,我调休。”季成头也不抬,专心给她包纱布。
“哦……周日安亭本来让我和季宝贝帮她搬宿舍的,这下是搬不了了。”顾宛摸摸下巴,“要不你和江让去?”
“我去就行吧,安亭没多少行李。”季梦真说,“明天江让什么时候过来,说了吗?”
顾宛想想,以江让的作息,说:“九点吧。”
果然,第二天还没到九点,江让就联系了季梦真。
问她要不要带早饭?
季梦真一个电话打过去,居然还听到了冉雪阿姨的声音,紧张得一颗心狂跳几秒。
按照以往的周末作息,季梦真这时间还在梦里。
可她下班太晚,浑身不得劲儿,头都没洗,上楼洗了澡倒头就睡。手机一震动,震得她从床上直接弹起来,匆忙换好衣服要出门洗头。头发都油了,不够完美。
可恶,被亲一口……
偶像包袱被亲出来了。
江让要来,总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
“哟,你起这么早?”乔明弛正在门口穿鞋,嘴里照例咬块吐司,“明天安亭要搬来,你记得去接!我那上头巡查组来了,走不开……”
“没事,”季梦真摆手,“我出门洗个头。”
乔明弛愣住,“家里不能洗?”
“能啊。”季梦真心情大好,转身出门,比他动作还快,发尾在空气中甩出弧度,“出去洗了才够靓!”
望着季梦真一溜欢儿往外跑的背影,乔明弛扣好警服纽扣,三两下把吐司嚼碎吞了,跟上去几步,停了,小声念叨:“奇怪,周末整那么美干什么?要约会啊?嘁!”
刚跑到小区门口,她正搜寻有没有理发店开着门。
这里是别墅区,周围商业不算发达,楼盘没有底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