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陡然停了下来,错愕不已,都朝季梦真这边看。
他们的衣服滑稽地贴在皮肤上,碳酸饮料簇簇冒泡,空气中散发出糖精的甜腻。
季成武力值再高,也打不过好几个同龄男人,完全被压在了地上。
环视一圈现场,季梦真微微喘气。
她反手抄起那瓶1573,提高音量:“谁再动我哥,我用这个砸。”
说完,她强忍着被高跟鞋磨破皮的痛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出胳膊,从人群中一把拽出季成,两人一路冲出宴会大厅。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姐姐有没有换完敬酒服出来。
宴会大厅外,兄妹俩双双撑着膝盖,站着喘气。
季梦真时不时往后看一眼,怕她那丧心病狂的姐夫带人出来把两人直接杀掉灭口。
季成嘴唇被打破了。
他拧起眉,抬手擦唇角,手背留下一条猩红血迹,反面摊开掌心,里面躺着被□□的胸花,“操,打团还爆装备。”
这胸花红得像血,提醒他刚才参加的是喜事而不是丧事。
缓了缓,他才问季梦真:“你,你刚刚,怎么不直接泼白酒?”
“地上有烟头,玻璃瓶也会砸死人……我想我小孩考公务员。”季梦真拍拍胸口,耳朵发烫,瞪他,“你还好意思问?”
“也是。”季成怔愣一秒,突然笑起来,“不愧是我妹。”
“我真希望我不是你妹。你一身可乐味,快滚上楼换衣服,再躲一躲。我下午本来还有事的,这下倒好,提前下岗啦。”季梦真直起腰来,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脚后跟破了皮,被磨得钻心疼。
季成抹一把脸上的饮料,扯掉皱巴的领带,连连讪笑,追上去问,“你下午什么事?我陪你去?”
“去派出所给乔明弛送药,安亭说他上午办案的时候受伤了。”
季梦真瞥他一眼,扯扯嘴角,嘲讽道,“哥,你这样子就不要去了。”
说完,季梦真从季成裤兜里摸出房卡塞他手里,转身挥手,“走了。”
见妹妹走路不太稳,季成又追上去,喊道:“你怎么去?”
季梦真停下脚步,拒绝他,“我车在门口。”
季成坚持,“我送你?”
“我车上有备用平底鞋,”季梦真语调放软了,终于回头看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像要戳到他脑门儿上,“我的好哥哥,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吧。最近爸身体不好,你消停点。”
一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mpv停在派出所门口。
派出所门口没什么人,路边只停着几辆破旧的自行车和警用摩托,那几辆自行车还是占道停的。
mpv车门打开,一只穿有红底高跟鞋的脚伸出来,稳稳落地。
头顶冬日暖阳,借着光线照耀,季梦真苦中作乐,忽然觉得在创口贴的映衬下,自己的脚背还算得上白皙。
她提着伴娘服下车,垂下眼睫,也懒得挡阳光,手指按住微信语音键:“乔明弛,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出来。”
与此同时,蹲在门岗吃饭的警员一眼锁定了她。好看的人多见,但好看得见一面就让陌生人有印象的并不多。
那名警员马上站起身,解释道:“季,季小姐,乔哥他……”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自行车“哗啦——”一排躺倒在地,脚踏板和轮毂一同转出声响。
一个年轻小伙正四仰八叉地趴倒在自行车上,龇牙咧嘴地捂住后腰,挣扎着想要起来。
“站住!”
“他还想跑!”
“抓住他!”
身后传来季梦真再熟悉不过的男声。
手铐一落锁,本来站得远远的路人们一下子全围了上来,将抓捕现场堵得水泄不通,纷纷拍手叫好。
还没来得及看便衣警察抓嫌疑人的精彩好戏,季梦真被一股蛮力拽住手腕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