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碎裂,法力尽卸。
电光火石之间,几欲摧天灭地的威压在一瞬间被彻底化解。没留下丝毫的余波,唯有地上断成几截的树叶残片。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影。
几人惊愕地面面相觑,听见庭院内逐渐平息的狂风吹拂叶片发出沙沙声,云开雾散,澄明日光重现于眼前。
忽然一道和蔼的大笑声乘风飘来——
“万物有灵,草木有心,几位手下留情,可莫要伤及这满园花树性命哪。”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名鹤发老者脚踏着祥云自天边飞来。
一身藏蓝色道袍飘飘欲仙,手中拂尘随风微动。
他身后跟着几名灰衣佩剑的弟子,个个都是仙姿玉貌,所过之处片片烟霞凭空腾起,衬得一行人宛如飞仙。
“……师尊?”
展云幕看清来人,不禁愕然失声道。
来人正是天衍宗宗主,当今修真界唯二的渡劫期大能太虚真人。
“云幕,别来无恙啊?”
太虚还未落地便已看向他,长长雪白的眉毛飘逸,手抚着垂至胸口的胡须慈眉善目道。
天衍宗作为修真界第一大宗,本就足以傲视群雄,宗内各堂主个顶个都是泰斗级的人物,纵横剑修界而无对手。
太虚真人作为天衍宗宗主,其地位更是不消说。
论辈分他完全称得上是北斗之尊级的人物,但对待座下弟子却一向平易近人,没有半点祖师爷的架子。这点从他出行时的一切从简也能看出。
“有劳师尊挂心了。”
黑衣少年双手抱拳,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自离宗以来,圣佛门上下对弟子多加照拂,倾力相授,弟子一切安好!”
他语气听来一如平日的严肃,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举起的两只手手背青筋鼓起,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在握拳。
余下三人此时才如梦初醒。
释定的袈裟因刚才的斗法沾染了尘土,他右手一翻掐出个净身诀,一股水流自他脚底向上流淌,眨眼间就将他仪容重整洁净。
“太虚真人大驾光临,贫僧有失远迎。”他双手合十,鼻尖贴着指尖敬畏地行了个佛礼。
面对这位德隆望众的宗门魁首,修为相差三级有余的释定万万不敢怠慢,立即就方才的冲突表达了歉意。
“不知真人今日要来,当着您的面教训徒儿,还劳您出手制止,实在是有辱佛门脸面……惭愧惭愧,真人见笑了。”
太虚仅是一笑。
“释定长老言重了。我未提前传信便突然造访,才是有失礼数。”他一甩拂尘扫去飞天祥云,示意弟子们等候在原地,自己则踱步走上前来。
“还望长老海涵。”
两人互相点头致歉,一旁的小辈们见状也都有样学样,朝对方的弟子互行大礼。
步颜作为外来者,是现场唯一一个游离在状况外,摸不着头脑的人。
刚才那一场暴走耗尽了她仅剩的法力,此刻已经筋疲力尽,只能瘫软地缩在翦舟怀里一动不动。
她漂亮的眼睛盯着太虚仔细打量,冥思苦想了好半天还是想不起来读到过他这号人物。
这老头看着不太简单的样子。
小狐狸瞳孔紧缩,回忆起他刚才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下两拨人斗法的手笔,暗中惊叹不已。
“翦舟,听闻你顺利主持祭天大典,还降服了作祟的妖孽守护百姓。此举着实当得起圣佛之名哪!”
道骨仙风的老者将目光转向翦舟,面上始终含着笑,与释定的脸色对比极明显:“不止降服了一只,还教化了一只。”
他的目光又落到步颜身上。
通常来说,步颜很讨厌被修士如此不加掩饰地打量。因为他们大多打心底里瞧不起妖族,即使表面功夫做再好,也免不了从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但此刻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