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事情发展不按自己计划来而懊恼。
她余光瞟见一道极为不善的目光。
“呵,狗腿子。”蟒精双臂环抱,斜着眼睛不屑道。
步颜:?
步颜:你又在发什么疯?
“难怪你一路上磨磨蹭蹭不肯离开,还非要缠着翦舟。”
翠衫青年冷笑,“原来你本就想着要跟随他!是我单纯了,不如你们这种山里妖会算计,有心机。”
步颜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他有病:“你是妒忌我抢了你的灵兽之位?”
“那破契约我早就不想要了。”蟒精怼她。
“事已至此,你想跑也跑不掉了。该说的话我都说过,警告你不听,那往后遇到什么事也是你咎由自取。”
他狭长的眼睛罕见地揉进丝丝凝重。
“念在翦舟留我一命的份上,我给你们提个醒。他中的毒迟早会发作,唯一的解法是下月十五去绝尘山天池,取日月精华调息排毒。”
“不然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空旷黑暗的塔内,他的声音被拉伸得异常沉重可怖。
步颜想说的话忽然都像被堵住,怔怔盯着他的眼睛无法动弹。
“什么叫我也会死——”
她刚刚问出口,只听塔顶忽地吹过一阵疾风,犹如千军万马齐吼着过境,发出声嘶力竭又令人生寒的动静。
“不能再说了。”蟒精骤然变了脸色,“它在听。”
它是指谁?
小狐狸越发感到一头雾水,歪着头看他:“你指的是镇邪塔里的邪祟?还是什么?”
“小东西,你记好,想在圣佛门里活得长久有两不问。”
蟒精突地压低声凑到她耳边,“一不问关于翦舟的任何事,听见也当没听见。”
“二不问这塔里,究竟关着什么东西。”
他恫吓似的幽幽一叹,着实把步颜吓了一跳。她脊背不自觉发麻,隐约又感受到了先前塔外那股怪异的神识。
若有若无,阴气逼人,像是某种邪恶冰冷的东西躲在暗处肆意窥伺。
别说,这警告来得还真及时,她现在就想问第二个。
翦舟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楼梯口。
“事已办妥。”他看向蟒精,“佛印指路,你跟着去吧。”
说罢他拇指微曲,掌心翻出一枚卍字佛印落到玄蟒腕间。
翠衫青年不再多话,干脆利落地接住佛印便跟着前往某个方向,从始至终没有回头过。
楼梯上只剩下翦舟和步颜。
他弯腰,向她伸出一只手,“跳上来,我抱你出去。”
步颜望着他犹豫了下,纵身一跃踩着他的掌心跳到他怀里。这回她做得就熟练多了。
“我们出塔以后去哪儿呢?”她扒着他手臂,才发觉到他虽然看着清瘦但实则臂膀肌肉很结实。
“这里还不是圣佛门。”翦舟任由她对自己摸摸戳戳,“我们先与云幕汇合,再一道回去。”
他们下到镇邪塔一层,推门而出。
高大厚重的金门在背后缓缓关闭,步颜回眸,趁着大门彻底合拢之前最后向里看了一眼。
塔内仍是漆黑幽暗,少有的灯笼发出的光也被衬得诡异阴森。
这塔里的东西,一定很危险。
步颜心中莫名升起这样一种预感。
一人一狐安静地走远,不多时身后高塔就已看不见。
“那时我去取镇邪塔钥匙时,你都在做什么?”
整日的劳累让步颜身心俱疲,此刻被翦舟抱着得以放松,她正忍不住犯困时忽然听他问道。
“你说在塔外等的时候呀?”小狐狸懒洋洋地应,“就是四处看了看,这地方修得真好,一看就很有钱。”
“只是看了看?”翦舟的声音听来略显遥远,“我听侍童说,你对我有许多好奇。”
艹,原来是这几个老六出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