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顾琬就叫人传信要见萧衍,临近晚饭才有人带她去了之前的小院。
一进房间就看他一脸怒容的坐在那里,顾琬自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是现在想要退出去已是来不及,于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萧衍看到她来理也不理,只自顾自的喝闷酒。顾琬也不急就站在旁边安静地呆着,等到她的腿都站得发麻了,才有兵士进来不知和他说了句什么,萧衍越发生气了,怒气冲冲地摔了手中的酒杯,这才睥睨的看了她一眼,满是不耐的问道“郡主怎么来了?”
顾琬行了一礼,内心纠结。今天怎么看都不是谈事的好时机,但是来都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直接说道“我来是想和殿下解除婚约。”说完就跪倒在地,给他行了个跪拜大礼。
“呵!”萧衍轻哼一声,听不出喜怒。
但顾琬只觉头皮发麻,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在心中组织语言抬起头正想解释,却听到他冷冷的反问道“怎么郡主也嫌弃我这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啊?”顾琬被问得莫名其妙,难不成这三皇子刚刚被人拒绝?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但是萧衍才不会替她解惑,只出言嘲讽道“你们晏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让你一个女童自己来谈婚嫁之事。”
被嘲讽的顾婉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昨天晚上也是三皇子当面和自己谈的这桩婚事嘛,现在再来说家教规矩是不是太晚了?当然她不会和盛怒中的人讲道理。只静静听他继续说道“你我婚约乃是家母遗愿,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娶你这黄口小儿?”又见她呆跪在那里,不言不语越发不满“你要是想解除这桩婚事,就直接和我母亲去说吧。”
顾琬这下子真的被这个不讲理的权贵刺激到了,这话是说不履约就去死的意思吗?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敢出言反驳只能解释到“我并不是想违长辈遗命,只是自觉自己的才情并不堪与您为配。”
萧衍听了这话才稍微好受点,只随意的甩了甩手“你一个侧室而已,哪有配不配的?”
“啊?”顾琬一脸惊容,好似不信“侧妃?”
萧衍一听这话都被气笑了“难不成你还想当正室啊?”
顾琬点了点头“不想当正室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就像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大胆!”萧衍大怒,用手指着眼前口出狂言的女童,真恨不得叫晏北川来看看他的好女儿。
顾琬却一脸天真的看着他,好像不明白眼前人为什么生气,还反问道“难道殿下不想吗?”
被问中心中事的三皇子,不禁呆住,对啊,他不想吗?那个位置谁会不想?只是现在那里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一想到这个他心中都有几分颓然。
顾琬看穿他的心事,继续出言蛊惑“要想争得一席之地,得要先有人,要想有人钱财不可或缺。小女不才,愿为殿下指一条发财之路。”
萧衍只当她在胡言乱语,他身为嫡皇子他会缺钱吗?他缺的是钱吗?
“殿下,你现在不缺钱是因为你的钱还不够多。世人慌慌张张,只为图碎银几两,图饱餐一顿,图能倚之墙。你只要有足够多的钱,那你就可以给你封地修建高墙抵御外族,就有粮饷奉养兵将,就能让饥者得食,让贫寒者有衣裳。所以殿下,你觉得钱不重要吗?”
不提皇室就是那贵族门阀也没有谁会开口闭口说银钱之事,士农工商,行商低贱。但正好这女童所说,钱不重要吗?若是不重要,那户部和内库为何常常为皇室的某笔开支打破脑袋?因贺家他断了军中的路,而朝堂又不是他能染指,如果自己真如她所言有足够的钱是不是就可以另辟蹊径杀出一条血路?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一般,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来到这东南小城。但是还是不敢相信她真能像星命所言,有逆天改运之能。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她注定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