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厌恶蒋婷,却要留她一命带去峨眉,可是手持利剑几度欲攻上相救,都被那母豹躲开。
白望春常年在西北生活,见过不少猛兽,还曾驯服过野牦牛,心下毕竟不惧,收起佩剑,大喝一声“蒋姑娘让开”,腾身而上,花豹也飞起应对,却被白望春一脚踏在额头。白望春借力一个转身,便稳稳骑坐在花豹身上,随花豹一起落地。那花豹见势,不断地腾跃翻转,想将白望春甩下。白望春使出在西北驯服野兽的身法,始终稳稳地趴伏在花豹背上。那花豹四处腾跃,直冲得陆蒋二人不断飞身躲避。白望春在花豹背上,竟还能有余力叫出声来,让陆蒋二人躲开,陆咏絮不由地心下好生佩服。
正当白望春伏在花豹背上、陆咏絮四处飞身躲避之时,那蒋婷见机突然向四周树林深处逃去。她腿上功夫甚好,天色又未大亮,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陆咏絮回神察觉,正要追去,白望春担心周围有泰山派的人接应蒋婷,陆咏絮独自追去实在冒险,何况蒋婷腿脚未伤,又被她占了先机,眼见着难以追上,便伏在花豹背上大叫:“陆姑娘别去!”陆咏絮心中实在不愿就此放过蒋婷,可是白望春还伏在花豹身上祸福难料,不能就此把他扔下,只能暂时任由蒋婷逃走,以后再作打算。那母豹见蒋婷逃走,越发狂躁,不断跳跃翻转,动作比先前更加猛烈,想将白望春甩下。此时白望春只能勉力保持不被甩落,也无余力自己跃下,势必只能将母豹彻底降服才能罢休。
天渐渐大亮,陆咏絮只见这白望春一袭白衣,骑坐在花豹背上,虽然狼狈,毕竟年少英俊,那花豹通体金灿,夹杂黑点,在这绿林之中,一人一豹甚是好看。
那花豹动作渐缓,终于停下,白望春拍拍花豹的头,一跃而下,向陆咏絮笑道:“总算叫它认栽了。”
陆咏絮平生第一次见人驯兽,实是大开眼界,赞道:“白公子驯兽神技令人叹服。”
白望春道:“这花豹毕竟野性难驯,我也殊无把握将它完全驯服而为我所用,不过暂且能威慑一番,将它唬住。陆姑娘可靠近观赏,它应当不会再伤害你我二人了。”陆咏絮大喜,慢慢靠近,只见那豹头大得吓人,双目神威凛凛,果然不是俗物。
此时天已大亮,二人经此一役,着实饿了,去附近寻来泉水,拿出干粮吃了。那母豹此时在白陆二人埋葬两只幼豹的小土堆边,低头不断蹭着地上泥土,喉中呼哧呜咽。
陆咏絮见那母豹舐犊之情,想到自己襁褓中母亲便病逝了,不由地心中黯然。白望春察言观色,道:“陆姑娘离家已有一段时日,是想念家人了吗?”
陆咏絮性格敏感要强,不喜示弱,因而并不答话,只是微笑沉默。白望春缓缓开口道:“我年幼时便被父母寄养在崆峒派,这么多年来难得见面。父亲有难言的苦衷,连姓氏也不叫我随他,虽然血脉亲情不断,毕竟十分生疏。”
陆咏絮闻言十分惊讶,抬头望去,竟在白望春眼里看到与自己一般的孤单无依之感,欲待开口,却不知说什么,便只向他温和微笑,以示理解和安慰。此时在这林中寂寥无人,偶尔有几声啭啭鸟鸣,和一旁母豹的呜咽之声,两人竟生出一丝相依为命之感,良久无言。
这时突然从四周树林里冒出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也不惧怕那母豹,慢慢挨过去,便在那母豹身下喝起奶来。那小花猫身量瘦小,看来是饥饿已久。那母豹非但不恼,反而后腿坐下,舔舐起那小花猫来,想来是猝然丧子,将母爱都移注在这小花猫身上。
白陆二人看着这番温馨景象,不由地微笑。过了一会儿,那小花猫吃饱喝足,便四处走动,陆咏絮见它可爱,心中爱怜,将它抱起,去附近山泉处清洗,那母豹竟然一路依依相随。陆咏絮为这小猫清洗完毕,怕它身上潮湿,又沾到林中落叶泥土,随手便将它放在母豹背上,母豹竟怡然自得,驮着小猫跟着陆咏絮。
陆咏絮失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