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又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不发一言。她每次吃完便瞅准机会从饭桌溜开,像是再在饭桌上多坐一刻便会玷污了她似的。
当然这是李信怡的行为举止落在二夫人眼里产生的解读。凡是明眼的,皆能看出李信怡吃饭快通常是不想和李行待在一张桌子上——李行平日里少言,到了饭桌上便话多起来,不是问李信怡学堂的功课,便是问她的武艺习到何种程度,问完了,还要再发表一番高见,搞得李信怡不堪重负,恨不得躲她爹躲得远远的。
长此以往,李信怡吃东西快便形成习惯,只是若李行不在家,她有时会在饭桌上多逗留一会,喝些汤水、吃些糕点什么的。
此时,李信怡便坐在位子上,用勺子舀着碗里的鱼汤,慢吞吞地喝。
“信怡啊,”大夫人突然说话了,“你刚刚是和徐家少爷一同回来了吗?”
“啊?”李信怡一愣,随意糊弄地笑起来:“是啊,一同谈论撰写夫子布置的文章罢了。”
“我见你经常同他一起,关系似是十分要好呢!”大夫人温柔地笑着。
“我和他自小相识、十分投机,自然关系要好。”李信怡理所当然地答道。
坐在她对面的李益看她一眼,一张小脸上挂满了嫌弃的表情。
李信怡自是注意到他的表情,半真半假地威胁道:“你个小兔崽子……”
“李信怡你干什么?”二夫人警惕地把李益护在怀里。
“我警告你,你离益儿远些。若你伤了他,我就……我就同你拼了!”二夫人脸颊气得发红。
李信怡不明所以地将方才探出来的一点身子缩回去,端正坐好,心里直犯嘀咕:“我也未把他如何啊,二娘怎么吓成这样?”
这些大人可真奇怪。同他们相比,她觉得自己真是十分成熟,无奈摇头,又低下头去喝汤。
“大姐大姐,你会和徐谓哥哥成亲吗?”李思娴仰着小脸问她,神情语气皆是一派天真。
“小娴,”李信怡再次摇头,“成亲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徐谓和姐姐更像兄弟姐妹,所以自然不会成亲。”
“噢,原来如此。”李思娴满脸纯真,似懂非懂。
“还兄弟姐妹,谁知道呢?”二夫人翻个白眼,自言自语道。
她二娘可真太幼稚了,这么大人了还像几岁孩童一样。李信怡突然由衷地为她二娘的将来感到担心,发出了这一顿饭间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突然有人高声叫道:“老爷回来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忙急匆匆站起,李信怡坐在桌前不动,打算从后门溜走。可还不等两位夫人迎出去,李行便掀帘进来了。他已经蓄了胡子,比起二十多岁时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他着一身戎装,身姿挺拔,但当年的少年意气和跟爱敢恨的闯荡志气却荡然无存。
总之,他如今看上去,像个不怒自威的大将军,也是个确确当当的中年人了。
两位夫人和三个孩子朝他迎去,而后施施然一礼:“老爷。”
“夫人们快请起。”李行嘴上说着让她们起来,眼睛却落在已经溜下凳子,朝着后门口鬼鬼祟祟走去的李信怡身上,眼里闪过一抹严厉的神色,厉声道:“李行言!”
“哎!”李信怡忙高声应他,随机满脸谄媚地转过身来,直挺挺地在原地站定。
李行朝她走过来,拍拍她的肩:“爹回来,你似乎不是很高兴啊,嗯?”
“当然高兴,爹回来女儿怎么可能不高兴。”李信怡狗腿子地笑着。
“只是爹,您不是还得几天吗?怎么今儿个就回来了?”
李行把手放在她肩上,用力拍了拍:“回来看我女儿啊。只是女儿,既然你高兴,那你刚刚在跑什么?”
李信怡欲哭无泪,口不择言:“我想去茅房,去茅房。”
大夫人轻咳一声,二夫人一脸嫌恶。
李行却不以为然:“那你去,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