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责罚。”李行正色道。
“若是真罚了您,朝中众人该如何议论朕!”皇帝气急败坏地一拂袖。
“父亲说的不错,子有过,父母皆具管教之错。只是臣的父亲年事已高,身体不复从前。再者我父亲常年在外,俗言道长姐如母,幼弟欠失教管,自然是臣该担的责任更大。臣自请代父受过!”
李信怡此话一出,把小白龙都吓了一跳。
“凡人,你想作甚?切莫激动,切莫乱来啊!”
皇帝皱起眉,严厉地看着她:“李信怡,你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吗?”
李信怡不为所动,声音依旧铿锵有力:“微臣并非是在胡言乱语。恳请皇上,准臣代父受过。”
“李信怡!”李行厉声喝道,“这是为父该受的,你还是早些回去,莫再多言了!”
“若是女儿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受了这五十大板,那城中诸位又该如何议论信怡这个不孝子、又该如何议论教出这个不孝子的将军府!”李信怡转头看向父亲,对他一拱手:“儿意已决,父亲莫要再阻拦。”
她顿了顿:“请父亲三思!”
李行面色发白,眼神灰暗,里面带着小白龙看不懂的复杂情感。但他终是未再出言阻拦。
李信怡又转向皇帝:“请皇上下旨责罚微臣!”
小白龙清楚地看到,皇帝被她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既然你如此坚定。那好!准了!”皇帝气急败坏地转过身,不再看李信怡一眼。
出了御书房,李信怡便看到李行两个属下在外面候着。她急急地唤来他们,命他们送李行回府。李行颤抖着伸手抓住她的袖子,抖动着嘴唇似乎是想嘱咐她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能说得出来。
“放心吧父亲,不过五十大板罢了。”李信怡拍拍父亲的手,露出一个有些凄惨的笑容:“值。”
说完,她又嘱咐李行属下马上送他回去,自己跟着宦官转身走开了。
“大仙,既然你已随我入宫了,那你便自己寻个去处吧。”趁着转弯的空当,李信怡小声对肩上的小白龙说。
“寻什么去处?你别想丢了我!”小白龙又一爪子拍在她脸上。
李信怡叹了口气:“在下要去领罚了,大仙跟着我也无用。”
小白龙沉默一瞬,然后低声说道:“我还有点法力,我可以让你挨打时不那么疼······”
李信怡倒吸一口凉气,四下看了看,见周边无人,便闪到一旁,把小白龙扒拉下来放到面前的石栏上。
“大仙,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您不该管。”
小白龙以为她是在说神仙不该干涉凡间一事,不耐烦道:“有什么该管不该管的!你是我救命恩人,若是这点小事都不帮你,我不就成了不义之徒?”
“不,大仙,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几十大板是真挨还是假挨,可是一眼便能看出的。若是您真心想帮我,便在我挨打时寻个旮旯处看着便好。这是我该受的。”
小白龙还想再说什么,李信怡制止了他:“就当大仙报我救命之恩好了。”
她言尽于此,小白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看着李信怡转身离开。
那边李行被属下架着,浑浑噩噩地回了府,进了门却突然挣扎起来。
属下一边死死地按着他,一边高声叫人。一时间,大夫人二夫人和家丁子女们都围出来。李益刚被母亲训过,又被母亲拽着出来,却仍是一副万年不变、不服管教的冷漠模样。
“夫君,皇上同你说什么了?那陈钧今日晨时带着人来拿咱们儿子,我让人乱棍打他们出去了。皇上说什么了?咱们儿子可有事?”二夫人急急忙忙地问。
“你还叫人打他出去?”李行一惊,仿佛被人锤了一拳般跳了起来:“光打他出去,都够陈钧参我一本了!你教的好儿子,险些让整个将军府都跟着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