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芮屈肘撞了撞正偷听的同桌。
她立时站起来,但脑子一片空白,眼神茫然地凝视前方。
“答案。”老沈笑眯眯地说。
可惜,丁咛需要的不止是她两个字的提醒。
又是半晌的无言。
“第一名欸,不会连这道题都不会吧?”
“嘘!”
丁咛手足无措地垂头站着,左手下意识地去揉鼻子。
“笨。”这个清冷的字跳上丁咛的肩膀,爬进她的耳朵里,格外清晰。
“a。”
丁咛心脏狂跳,看着老沈没了笑意的眼晴,心里一急,下意识地跟着那道清冷的声音,“a。”
“哦,为什么选a?”老沈把资料书放讲桌上,问。
“质量是惯性大小的量度,”身后继续有声音传来,很低,但足够她听清。
“质量是惯性大小的量度,”丁咛跟读。
“与速度大小无关,”
“与速度大小无关,”
“质量不变,惯性不变,”
“质量不变,惯性不变,”
周边的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人明目张胆地作弊。
但任芮和王戈却像在看戏般,他俩就差拿把瓜子磕了。
“所以汽车紧急制动时,”
“所以汽车紧急制动时,”
“汽车和钢材的惯性都没有改变。”
“汽车和钢材的惯性都没有改变。”
丁咛暗里叫糟糕,待会儿自己一定会被任芮吃了的。
“嗯,不错,坐吧。”
老沈越过丁咛,意味莫名地瞥了眼她身后的位垚。
······
“丁零零――”
“吃饭去喽!”
“今天中午食堂有好吃的脆皮鸡米饭。”
“那还不赶紧?去晚了就没了。”
东晓食堂。
“小咛咛,丁咛咛,丁……”任某人咬着筷子,威胁道。
“盐水鸭腿,给。”丁咛讨好地夹到对面的盘子里。
任某人瞅了眼,就果断地摇了摇头。
“你让我说什么?”丁咛放弃挣扎,认命。
“我听那死和尚说,昨天你和位垚一起回家的,把详情招来。”
“不行。”
“丁――”
“我们住同一小区。”
“what?然后呢?!”任某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我们进了小区,走到那条沥青路的分叉口时……”
她一边说一边回忆:
马上要追上位垚,给他书包,倏然,出现了几条狗。
“汪――”
那声猝不及防的狗叫声,差点令丁咛的心脏弹出来,她全身的神经猛然被拉紧,像时刻会崩掉的弦。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
三条黑犬,被铁链锁着,远山边无尽的墨色反衬得那处的光亮分外苍白。
夜风鼓动丁咛的衣角,趁隙钻进她的心脉深处。
黑犬的每一声吼叫,每一回前扑,都让丁咛跟着哆嗦一次。
没有人声,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永无止息的犬吼声,她紧攥着怀里的书包,小腿吓得发软,脸色惨白。
可丁咛不敢动,她进退维谷,她怕她一动,那几只黑犬就会奋力扯开铁链,朝她扑来,然后猛地狠咬她一口。
当年村里的那只犬也是因为她逃跑,所以就追上她,猛地在她脚踝上咬:
尖利的犬牙刺进她皮肤,血液和皮肉剥离、撕扯的那一刻,很疼,疼得她青筋暴起,眼泪直流。可任凭她怎么甩,她都甩不掉那条可恶的狗。
突然,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左手腕,用力拉她。
不,她不能走,狗会咬她。
可那人不管不顾地猛拉她,丁咛的力气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