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刚刚明丽真的训斥铁定全班人都听到了,他们会怎么想啊?估计所有人都因为“迟到”认识自己了······”
丁咛越想越难过,鼻头发酸,泪腺快要喷涌而出。她暂且忍住了。她觉得很羞耻,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犹如扔火炉里被灼烧的炭火。
半晌,阶梯处传来“哒哒哒”声,急促有力的声响像是要把楼梯要踏破。
丁咛来不及想其他的,赶紧用袖子擦拭了下自己的眼角。
等人上来时,丁咛垂着头,佯装假死,来逃避别人探究的视线。
“报告——”这人的声音可比自己的勇敢多了,而且,这声音很是耳熟······像泉水,清冷无比,但更有点像凉白开,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视或离开。
“哎,我就纳了闷儿了,今天怎么了?这是组团迟到吗?”明丽真的脸更黑了,“你也一样,站出去!别听了!!!”
“哦。”男生毫不在乎地低应了声。
眼泪这东西,是正常的反应。它并不是你随心所欲就能控制的。
尽管丁咛不想,但泪水还是模糊了眼帘。但是,她余光里还是瞥到,自己米色的网格鞋旁边多了一双白色的夏季运动鞋。
前几天,东晓刚发了校服,流行的样式配上独一无二的蜜蜂黄,竟然很好看,但,也很显眼。
比如,此刻。
“呦,这犯啥事了?”提着深蓝色公文包,穿着蓝色短衬衫,很是成熟英俊的眼镜男士——郑军老师,“刚正式上课就罚站,够厉害的啊。”
这是郑军老师深得民心的第二个原因——话痨。
更深刻一点来讲,郑老师和学生们的惯常相处方式是相互伤害,怼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军哥,你领带系歪了。”清冷的声音悠悠道。
别说,郑军老师真的还重新左右扯了扯,挪了挪:“现在呢?”
“好点儿了。”
“军哥,说真的,你穿这身还挺帅的嘛!”男生声音里带了点儿笑意。
“少拍马屁,拍了也没用。”
“那没关系,多拍拍就好了嘛。”
扑哧——
什么?多拍拍??如果军哥反应过来会不会被气死???
丁咛破涕为笑。
“嘿,你小子!”郑军摇了摇食指,“好好站着吧!”他最终无可奈何地走开了。
等郑军走开,整个楼道里就只剩下了他俩的呼吸声。
从刚才,丁咛就认出了人,他,是位垚,自己的前桌。
昨晚她刚洗了头发,今天没来得及梳理,只简单洗漱了下,就跑来学校了。不用照镜子,丁咛就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多么的邋遢。
此刻,她才悔恨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早点睡,要不然今天就不会既邋遢又狼狈了。
不用摸都知道,她现在铁定满脸泪痕。
脖子好酸,头好累啊。她感觉下一秒自己的头就要掉地上了。
更难过的是,因为眼泪,搞得她鼻子痒痒的,鼻涕也趁机出来捣乱。
她想从背包里掏纸巾,可一旦她抬头,自己的丑样一定会被旁边这双鞋子的主人看个完全。
想到此,丁咛还是放弃了。
可鼻子的不适让人很是痛苦发痒,丁咛又想,算了,不管了,还是赶紧找纸先擦了吧。
但她最终还是没敢动手。丁咛默默闭眼鄙视了把自己。
左右为难的境地莫如此是啊!
咦?
纸?
哪来的???
丁咛睁开眼眸时,就看到自己的面前多了张叠成小方块的卫生纸。而目之所视,那双白色的夏季运动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自己的正前方。
丁咛微怔,盯着那小方块的纸发呆。
大概是拿纸的胳膊酸了,某人不耐地发声:“最后一张,用不用啊?”
没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