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侍郎李子咏挨打已经过去了不短时间,看侍郎大人那左顾右盼的样子,众臣都知道:咱们侍郎大人有忠言要谏。
果不其然,侍郎大人看了看稳坐钓鱼台的同僚们之后便清了清嗓子,举起玉笏从左侧队伍迈出一步。
“臣,有事要奏。”国君泓野牧看着那个一脸自若的年轻侍郎气不打一处来,原因无他:此次又有要事商议。
“李爱卿身体可好些?”泓野牧一脸不悦问道,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这侍郎就不能消停一段时间吗?这屁股上的伤才刚好吧,怎的又来讨打。
“回禀陛下,臣伤势已经痊愈,多谢陛下抬爱关心。”李子咏老神在在的答道:“陛下,臣现在可以启奏了吗?”
“准奏。”
“陛下,臣以为此次南征,元君公主不宜随征。”
泓野国朝堂之上,文臣在左,武将列右。文臣一列由太傅秦相国为首,武将则由元帅王明为首,李子咏此言一出满朝百官尽皆哗然。毕竟如今元君公主的身份虽未昭告天下,可是以元朝泓野今年来日益恶化的关系来说,两朝不免均有耳目在侧,想来元帝裴征早已知晓。
既如此,隐瞒与公告只不过是百姓悠悠之口的相传早晚而已。但自上次早朝以来,此次南征已经定下出征将士,除却先锋、武将、校尉以及史官等必须在列之外,随行之人中更是多了元君公主司马君、太子泓野志。
此时的司马君站在殿外平静的等待宣见,今日早朝之前侍郎李子咏便遣人告知今早会有宣见。殿内李子咏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司马君却刚好能够听到,身后的侍女悄悄抬头看了眼自家公主又赶紧低下头,跟着身旁侍女对视一眼便再也不敢抬头,眼前这位可是那位“战将军”之女。
朝中众人纷纷看了一眼侍郎大人,目光却更多聚集在年轻侍郎大人的屁股之上。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泓野牧神色渐冷,虽然侍郎李子咏多次进言都曾力挽狂澜为泓野立下汗马之劳,但如今泓野对于司马君的态度不仅仅是对于一位公主的尊重,更牵扯到元帅王明的决心。
当初众人都以为那女子是王明之女,故此事事皆以王明为主要考量。但如今坐实此女竟是司马战之女,那么公主司马君与元帅王明的主从之别自当另有别论。
“陛下,臣已经遣人请来公主殿下,此时还望臣与公主殿下一一道来。”
“宣。”
一如既往的惊艳,一如既往的冷艳。女子走进大殿先是对着那高座之人屈膝行礼,而后神色平静的看向了年轻侍郎。
“臣李子咏见过公主。”李子咏执君臣礼转身抬手弯腰,“南征一事迫在眉睫,众位将士出征在即,臣今日临行前此议实属大过,此间事了,臣自当领三十大板。”
看吧,这个侍郎大人伤又好了。
“本公主想先听听你的理由。”司马君不去看这个讨打的李子咏,对着始终看着自己的太子泓野志点了点头。
“我泓野此征势在必得,臣已经看到大军所过之地所向睥睨,一战之后相信在元帅威名之下元军士气大跌,我军自可一举南下,直指元城。”李子咏转过身看向众臣问道:“但,此役之后呢?届时,我泓野以两朝之地休养生息,新政得以恩惠天下。”听得此言,大臣们纷纷喜笑颜开,有长髯老臣手抚胡须,幸甚至哉,左右道喜。
“但,泓野将至公主与何地?”李子咏大声问道:“元朝旧民眼中的两姓家奴征南元帅?还是认贼作父的元君公主司马君?”
“够了!”泓野牧“噌”地站起身,嘴唇微微发抖,指着李子咏:“来人,将次子给朕拖出去,一百大板,少了或轻了一板子,朕斩了行刑官!”
“陛下息怒。”群臣寒噤却无一人敢出声求情,侍卫正要拖走闭口不言的李子咏之时,司马君却跪地求情。
挥了挥手,看到侍卫们放下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