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上完早朝,遣退了左右,只带着身边红衣宦官李公公。
“走,去老七的住处瞧瞧去。”
“陛下,天凉,奴才给您带了一件袍子。”元帝转过身看着李公公,此处四下无人,红袍太监跪在地上,双手举起一件衣物。
“天冷,可用这袍子避寒。要是心冷呢?”元帝接过袍子,李公公赶紧站起身走到身后为其披上。
“朕问你话。”
听闻此言,李公公扑通一声跪下,额头几乎触碰到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并不敢多言一句。
“起来吧。”
“喳。”
“入宫几年了?”元帝走在前面,随口问道。
“自打奴才记事以来,便身在宫中。”李公公擦着并不存在的汗,软糯回到。
“朕的这几个儿子,你觉得怎样啊?”
“回陛下,几位公子无论是心智还是品性都随陛下您,自然是人中之龙啊。”
“李忠,倘若你再这样小心谨慎抹泥巴,你信不信朕这就让你去见先皇?”元帝顿住脚步,看都不看身后一眼,继续说道:“站起来。”
“奴才不敢。”
元帝刚要转身,李公公直接站起来,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此间事了,就正式让魏启出征迎战吧。”
“皇上,四公主……”
“由着她去吧,老二这次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朕说过了,朕给他的他要得也要,不要也得要。朕不给的,就算他死了,朕依旧不会给他。”
“亦华身边有青儿在,只要不遇上百人军伍,亦华逃出来是没有问题的。此次促成亦华去往骊族,就是想让她帮朕看一看这个所谓的高语,到底是不是那人的余孽。”
“陛下,此事当年是奴才一手操办,奴才亲眼看到那人一刀刺死那个女孩,奴才更是亲自给那人了当胸一刀。”李忠这次真得额头出汗了,那日高语刚刚出现的时候,李忠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想到陛下竟然也这般觉得。
眼下只好一口咬死当年之事绝无披露,摇了摇头,李忠不去想那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李忠,你跟朕多年,朕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此人身份得详查。听说当年,骊王高辰幼时曾经遇刺?”
“是有这么一件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牯阁门前。
元帝抬头看了眼那两个字,啧啧称奇道:“老七这个书法还是可以的嘛,虽然字体里面的杀气不加掩饰,但是笔锋还是有他母亲当年的清秀与刚猛。”
老奴才李忠在身后点头说是。
走进牯阁,元帝看都不看阁内侍从,径直来到主殿。
李忠在进门开始便冷眼注视着所有侍从,只是侍从们尽数跪倒在地,并未有人看到他眼里的浓浓杀意。
“不在啊,那咱们还是走吧。”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元帝瞥了一眼大殿屏风,说罢便带着太监李忠离开了牯阁,
元帝离开之后,屏风后的暗门无声开启,从中间走出两个相貌平平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皱紧眉头,“裴征知道我们在此地?”
“三号,你就不要乱猜了。再说了,他刚刚说的应该是裴亦痕不在。”一名男子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走出殿门,身后男子依旧紧锁眉头。男子始终觉得裴征刚刚那无意一眼分明是看向了屏风后方,心里越发不安。男子伸手从桌子上取出笔,在锦帛上写下:疑,潜二字,片刻之后,一只六年凤鹰隼从牯阁悄无声息的飞出。
元帝坐在一处行宫的房顶,身后站着李忠,再后面则是一根梯子和几位胆战心惊的小太监。
“怎么样?刚刚朕只是猜测,却没想到老七信任的人一年比一年差劲儿啊。”
“陛下圣明,一切宵小之辈的鸡鸣狗盗都瞒不过陛下的圣眼。”
“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能动牯阁中人。”元帝笑着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