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会碰上什么情况,他算着杀不死但逃的快,落个口无凭证,也能挑拨三国关系,待时局动荡再寻机得所图。可惜如人云:‘人算不如天算。’人人皆在算计谋划,同多蛛织网布局一般,重网相叠,便难料谁将入谁局,谁更胜一筹了。”
“所以你认为此事是皇室之人所为?”她盯着他的眼睛。
李致轻声笑笑,不可置否:“我只是同寻常百姓议论今日之事一般与公主您闲谈罢了。”
“那公子可知,今日车中为何人?”她试探着,此事年前已早有风声,但所言利害,令人不敢妄论,她亦是惊中带喜,惶惶难辨真假。
“不知,公主久居中城尚且不知,在下又怎知呢?”李致望见她眼底显然露出的悲伤之感,心中味杂,抬眼看看天空,方暂平微乱思绪。
宴,照常开了,虽然晚了些时辰,好在无伤大雅,各国访者、使臣入座,八珍玉食盈桌,丝竹轻歌悦耳,曼舞娇姿羡目,金盏烛火耀,迷迭炉更香,月孤孤悬空,笑世人何热闹。
华玄清独自在地上踱着步子,玉盘霜落地,纵横影相逢,如地上有水,水中有物,来看似真,往看是虚。
父王战死,母妃陪命,景王府上下相继离散,只剩下他一不归人,未及冠,未封王,按规矩,只能暂居宫中。可当年灾星之乱,惨不忍睹,至世人传言:“祸子已夭。”乱方息。他的存在,怕是难为世人所容忍。
在北域的时候,他想着回家,到了江左,他想着回家,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却发现没家了。故乡竟也不如他乡。
掌声哗起,众喝一声:“好!”他扶袍登阶,朝红瓦下望越过去,堂宴上觥筹交错,喧哗欢笑,隐约入耳,忽地风吹轻铃,叮当作响,仿佛被那载舞之人的红袖拂过。
他微微皱眉,口中呢喃一句:“阿姊。”
玉指抬放,眉眼凝意,明润如含珠,红袖翩舞,足步生莲,每一步仿佛都迈进了尧豫的心里,心跳随着步子“踏踏”。他竟然一时间入了迷,回过神来后,不由得轻笑,暗自嘲讽。轻抿一口酒,毫不掩饰地望着华玖灵。丹凤眉眼好似会勾人魂魄,小巧挺立的鼻尖在灯火直射中反着微光,上了朱砂的红唇轻启,露出洁白的贝齿,雪白的脖颈令人血流加速。他向后靠去,薄唇轻挑,惬意地享受着眼前地风景。
坐在他对面地萧慕青却一点也不惬意,他早就注意到自己对面的这个皇府二皇子不怀好意的目光了,“也不知道收敛着点!”
这宴席上好多俊俏郎君呀!月人正看得热闹,被自家公子这么一说,凭白地红了脸,却瞧见公子的目光正朝向对桌,不禁转移了视线,只见那桌上坐着皇府来的二皇子和牧将府的女公子。定是不可能看二皇子,想必是瞧上人家女公子了吧!月人想着,顾自傻乐起来,却对上萧慕青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于是合上嘴正了正神色,靠近了些问自家公子:“公子,你是不是瞧见人家对桌女公子生得俊俏?”
萧慕青脑袋里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那皇府二皇子不敬的模样,月人的话到他耳朵里便成了:“对桌那公子是不是觉得咱家女公子生得俊俏?”
“肯定是!那也休想!”
月人一听,觉得好像说得对,这牧将军毕竟是人家皇府的将领,自家侯爷又是远定边关的将帅,这俩国将领……确实不好成事儿。但转念一想,又说道:“反正不是要和亲嘛,也是有可能的。”
萧慕青正怒视着那压根没注意着他的视线警告反而还盯着皇阿姊的尧豫,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谁?”月人没听明白,眉头一紧,公子莫不是在骂自己?
旁边李致被他这一惊一乍吓一跳,忙摁将住他。
“青儿!你作甚,这般无礼!”远定侯赶忙望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训斥着自己那不懂事的小儿子。
“陛下息怒,远定侯勿怒。”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