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想,不过那可不好办。”
“哦?为什么?”高务实问道。
“你恐怕自己都不清楚京华目前在南疆的厉害了。”刘馨说着,下意识瞥了高陌一眼。
高务实眼也不眨,平静地道:“但说无妨。”
刘馨微微一笑:“好吧,那我就直说了——京华在南疆的地位,大抵和皇上在大明的地位区别不大。”
站在一旁的高陌虽然有所准备,但听了这个说法还是忍不住眉头动了一动。他虽然尚不到六旬年纪,但却已然开始出现要长寿眉的迹象,右眉有一两根眉毛明显比别处更长,这一动之下就显得颇为明显。
高务实倒还淡定,答道:“再如何不大,总归是有区别的,况且这和你以什么身份领兵有何关系?”
刘馨撇撇嘴,道:“当然有关系,关系可大着呢。我若是依然以客将身份领兵,纵然有尊夫人的命令,但到底还是个外人。外人嘛,若只是带个三五千兵马,那也就还罢了,可我指挥着数万大军,这如何压得住?
高枢台,你要知道,我自己带过去的降倭夷丁人数可是有限得紧,顶多只能充当个中军、亲卫之类,如此你手下那些骄兵悍将肯老老实实听我的命令吗?我自然得混个自家人的身份,再借着尊夫人的虎皮,才能勉强指挥得动他们。”
高务实听得有些皱眉:“警备军有这么难指挥了?芷汀的命令他们也敢打折扣?”
“那要看情况。”刘馨很不客气地道:“她若出现在军中,倒是没有人敢对她的命令打什么折扣,甚至不敢阳奉阴违。不过你也知道,她这次南下有孕在身,身在军中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呆在定南的府邸里面遥控局面,这种时候嘛……那效果自然就要差一些了。”三k
高务实的笑容已然收敛,正色道:“譬如说?”
刘馨微微耸肩,道:“譬如说我前次走海路偷袭暹罗东部叛军的时候,黄都统是有明令麾下水陆各军均须受我节制的,但事实上我为了说服他们,就差没把嘴皮子磨破了。最后还是多亏了你那块玉佩管用,要不然我甚至差点需要动用武力强迫。”
高务实心里有些冒火,强压着怒气,道:“我有明令,京华南疆各部,无论文、武、商、兵,均由芷汀节制,这些人何以胆敢质疑?”
“这个嘛……”刘馨微微偏着螓首,思索着道:“或许他们还是不太适应听女人指挥?你也知道,黄都统自己麾下的土司狼兵听命于女土司那是传统使然,但你那些警备军可不一样。
你在南疆的几支警备军中,甚至有很多人根本不是汉人,而是当地那些土民中愿意以战功跻身‘汉籍’的‘有为青年’。南疆那边男尊女卑比大明更甚,个别地方的家庭之中,女子在男人面前——比如说男人回家的时候,女人甚至连站着都不允许,得趴跪着迎接男人回家。这种地方的人,你让他们老老实实听女人指挥,自然会有些碍难。”
“这么夸张?”高务实也有些惊讶,但他马上摇了摇头,道:“那不行,就算我现在没空管他们私下底的风俗习惯,但至少在我京华之内不能照搬这套东西。
京华实行的尊卑制度是以大明为范本的,这一条必须严格执行——尊卑只看级别,不论性别。高陌,你记一下,过后让内务部出个条例给我审阅,到时候下发给南疆各部,让他们遵照执行。”
高陌立刻应了。刘馨则笑道:“虽说京华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但警备军中的土民士兵可并不少,你要用什么理由让他们心服口服?”
这一条却难不倒高务实,他眉头一挑:“上国礼仪,让他们学习遵守,那是抬举他们。若是不愿执行,漫说警备军自有军法铁律,即便不动军法,只是断了他们跻身汉籍的前程,我看也没几个人胆敢不满。”
“好手段。”刘馨拍了拍手,然后叹道:“可惜这些手段也只有你说用才能用,就算是黄都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