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世上少有的了吧?”
高务实在她面前坐下,看了一眼桌上刚刚新换的这套茶器,答道:“说起来我对鉴瓷一道也没什么研究,不过家慈倒是个中好手。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套有个名号,叫做‘紫气东来’,听说是去年最好的几套之一。”
“要是拿去卖,能卖多少银子?”黄芷汀总算抬起头来,问道。
“这却不好说,虽则世人有云‘纵有家产万贯,不如钧瓷一件’,但这一套毕竟我都自己拿来用了……”高务实说着,摆摆手,道:“芷汀,你该不会是来和我谈瓷器的吧?你要是喜欢,回安南时就拿去好了。”
黄芷汀噗嗤一笑,摇头道:“你还真是甩手掌柜,连自家的物什都不了解。”
高务实愕然道:“何以有此一说?”
黄芷汀放下茶盏,却端起另一只茶盘,反过来给高务实看:“你看这盘底,有单独阳刻在一边的‘龙文’二字,此乃京华瓷器之中的绝品,只供你高龙文一人所用……我哪里敢带回安南去,坏了你家的规矩?”
高务实诧异地接过那茶盘,道:“还有这一说?”结果盘底除了“京华瓷器”、“万历十年造”之外,还真有“龙文”二字的小篆阳刻字样。
他想了想,忽然明白母亲的用意——这一招其实是学了他的,就是人为的划分“档次”。可以想见,禹窑的价格本来就高得离谱,现在又搞出这么一类,将来如果高务实拿“龙文禹瓷”送人,其代表的价值一定比黄金还贵重得多。
不过黄芷汀这话显然是调侃,高务实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岔开话题,问道:“刚才我和宁远伯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有何感想?”
黄芷汀一手重新端起茶盏,另一只手单手一摊,道:“我又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交情或者过节,听得没头没脑的,能有什么感想?真要让我现在就说,我只能表示疑问:为什么不能让他继续做下去?他不服从你的调遣吗?”
高务实摇头道:“那倒不至于。”
黄芷汀便道:“哦,那看来是他家实力太大了?就像当初岑家一样,朝廷想方设法都要跟岑家打上几仗,还要推动岑家出现内乱,这样才能确保广西的安定——辽东也是这个态度吧?”
高务实倒没料到黄芷汀会从这个角度来解读,果然土司出身的人首先从“自家实力”来考虑问题,是一种习惯性思维。
不过想一想,其实她这话虽然不全面,但也不能算说错,辽东现在铁岭李氏一家独大的局面,的确不是朝廷所乐见的。此前之所以没人管,单纯是因为局面不允许,也就是那时候的李成梁无可替代。
说穿了,朱翊钧之所以要高务实敲打李成梁,也有这个原因。毕竟现在论战功,论地位、身份、背景,似乎也就高务实比较方便敲打他。
想到这里,高务实不禁感慨:好在我是文官,要不然我自己恐怕就要被别人敲打了。而万一没有那样的人选,怕不是就只有皇帝亲自上阵来敲打我了。
黄芷汀见他没有回答,面露疑惑,问道:“我是说错了,还是不幸言中?”
高务实也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道:“一半一半吧。”
不过黄芷汀似乎对李成梁的事并不怎么感兴趣,闻言无所谓地道:“得了,你要怎么安排他,跟我也没关系,从刚才你们的对话来看,你也不需要别人帮忙……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去休息了。”说罢便站起身来。
高务实也随之起身:“我送你。”
黄芷汀白了他一眼,嘻嘻一笑:“不用啦,这才几步路,送什么呀,你就安心想你的那些阴谋诡计好了。”话音未落,便径直去了,留下高务实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在她眼里的形象,该不会就跟阴谋诡计直接挂钩了吧?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日,高务实才刚刚起床,便有家丁送来帖子,说宁远伯派人送来了恭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