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金哈屯,这位在原历史上影响了整个土默特走向的女子,终于出现在了高务实面前。
万历十年的钟金哈屯,已经刚刚过了三十岁,对于草原女子而言,通常到了这个年纪,就已经不再年轻貌美,而开始加速衰老起来。
然而钟金哈屯似乎是个例外,她穿着对襟左衽的蒙古长袍,红黄蓝紫杂色,配着一件蒙古已婚女子常见的坎肩,袍服和坎肩边缘都有一圈白色毛边,显得艳丽中又有几分端庄。
钟金哈屯的长相让高务实更觉得有些意外,她不是典型的蒙古人面现,而是略微有些高鼻深目,偏向于后世维族女子的模样。
高务实知道她是瓦剌奇喇古特部落王后绰罗斯氏的女儿,但却不知道她可能有中亚血统,这让她的眼睛显得比普通蒙古人要大,而且眼神更显深邃。
“顺义王王妃钟金,恭请圣安。”
她的声音也出乎高务实的意外,并不是他想象中英气勃勃、中气十足的豪迈女声,相反颇为柔媚,甚至让高务实一下子想起了天生媚相的黄芷汀。
黄芷汀只是单纯的长相柔媚,性格更多的却是坚强,却不知道这位看起来也很柔媚的钟金哈屯是不是也如黄芷汀一般。
“圣躬安。王妃请起。”
“多谢叔叔。”钟金哈屯露出一抹浅笑,柔柔地站了起来。
高务实却是愕然一怔:“叔叔?王妃这话从何说起?”
他当然不相信自己长得有那么老,竟然被这位已经年过三旬的哈屯称作叔叔,所以这话肯定有别的论处。
钟金哈屯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丝狡黠地笑容:“大司马是我义父,钦使是大司马的同门师弟,可不就是叔叔么?”她说着,又微微一噘嘴,道:“还是说,叔叔瞧不上钟金这化外女子,不肯认这门亲戚了?”
我……我特么这就和你亲戚上了?
高务实有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自然不会因为她这样的神态就有什么心摇神曳,不过惊讶却是难免,毕竟他穿越近二十年来,这还是第一个如此直截了当就用撒娇的态度和他说话的女子呢——黄芷汀在不知道他真实身份时其实也干过这事儿,只是她的表演太浮夸了,高务实毫无感觉,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做戏。
但钟金哈屯要么是天生如此,要么就是演技精湛,这一番态度竟然并没有让高务实感觉到刻意做作。
好在高务实毕竟自己也是演技派,只是稍稍一愣,便笑了起来,道:“岂敢岂敢,既有吴师兄这层关系,本官自然……呃,自然是认的。”
本来他差点顺口就说“自然是认你这个侄女的”,但想想自己眼下还未及弱冠,把钟金哈屯叫做侄女,那实在是有些太为难,也太别扭了。
钟金哈屯抿嘴一笑,居然又学者中原女子的模样,正儿八经地朝高务实福了一福,软软糯糯地道:“见过叔叔。”
你这就太过了……高务实无可奈何地道:“钟金王妃,这个称呼问题,咱们恐怕还要再议一议。”
“哦?却是为何?”钟金哈屯有些意外地问道。
高务实道:“实不相瞒,本官与那吉一直兄弟相称……”
“哟,那钟金可不敢托这个大呢。”钟金哈屯抿嘴一笑。
高务实忽然想起来:卧槽!她现在还是把汉那吉的祖母辈,老子亏大了!
顿时面色就有些僵硬起来。
好在此时恰台吉插了一嘴,道:“钦使,我们蒙古人对这些辈分什么的不是很讲究,您也不必太在意,各论各的就好。”
这倒是提醒了高务实,对啊,他们蒙古人要论辈分,那可不是太乱了,肯定只能各论各的啊,我纠结这个做什么!
当下打个哈哈就掩饰了过去。
把汉那吉生怕自己忽然沦落到高务实的重孙辈,连忙道:“万余大军一直呆在城外吹风也不是道理,咱们塞北的春天可不如关内暖和,大伙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