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至于究竟是赌气还是真的觉得坤宁宫不适合养病,这个无从得知。
但詹仰庇就像得到了独家头条,立即拿起笔写了奏疏,指责皇帝虐待皇后,说皇后得病一定是皇上耽于声色,不理甚至虐待皇后,并且还指责皇后移居其他宫中是被皇帝逼的。
这个奏疏自然不止是只呈送到皇帝面前,它立即就传遍了朝野上下。言官们一看,哎呀大事件呀!大家顿时来了精神,譬如有一位叫骆问礼的道德先生,就对皇上和皇后的感情问题大发议论,当然也没有什么新鲜观点,无非也就是照例指责皇上对皇后不好,又指责皇帝过于好色,其他言官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大多相差仿佛。
皇帝皇后两口子其实在此事情之前关系一直都还行——否则也无法解释皇后敢于直言劝谏不是?很明显詹仰庇所写的东西,大多出于他自己的臆测,几乎没什么是他确定的证据,只是朱元璋定的规矩硬扎得很,言官风闻奏事,哪怕拿风闻的消息来骂皇帝也没关系,甚至居然是职责所在。
隆庆拿到这些骂他的奏疏,可以想象心情自然好不了。但是鉴于当时高拱还没回来,言路在徐阶的纵容下威武霸气得很,他也只好给出解释,说皇后身体不好,换个地方住有利于调养她的身子,你们这群家伙又不知道宫里的事情,不要废话,这次念你们无知,朕就不追究了。
但是朝野上下对隆庆皇帝的好色几乎是一致认定了,连民间都一致认为皇帝好女色,还发生了欺诈事件。譬如有个太监叫张进朝,诈称自己要替皇帝到湖广去选妃,外界信以为真,连忙有女儿的拼命嫁女儿,也不管是什么人家了,能嫁就赶紧嫁出去,生怕自己女儿被送进皇宫天人相隔。后来才发现是假的,于是这个太监被处斩。
于是接下来的隆庆皇帝就惨了,什么事都能被联想到女色上面。有一次,礼科给事中蔡汝贤给皇帝上疏,大致的意思是:臣前几天为皇上导驾,私下里看皇上觉得皇上比以前好象瘦了一点。皇上的身体是非常的重要的,自己一定要加倍珍惜,所以臣希望皇上以后对女色要慎重,每天没事的话就阅读一点经史,亲近学识渊博的大臣,不要再沉溺于女色之中。
隆庆对此是颇为恼怒的,自己好色的确是事实,但是哪个皇帝不好色呢?有些人好女色连江山都丢掉了,可自己又没有为女人而耽误国事,他觉得和女人待的时间长一点与履行好皇帝的职责根本是两码事。
好在高拱起复之后,言官们因为很多都跟高拱有仇,一时不敢多发议论才消停了些。然后没多久,高拱又劝皇帝上演了一出“太子玩伴”的大戏,隆庆帝这才安生了不少。
这也是隆庆为什么很是重视这场戏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