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飒一进门,就看到了俏生生坐在那的苏恬。
自打那次被李芳芳下药后,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苏恬了。
今天猝不及防再次碰见苏恬,纪飒罕见地有些局促。
苏恬掏出钢笔的手愣在半空,话也咽了回去。
王春华突然一笑,站起来往外头走:
“你们先说着话,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去,等会做好了再喊你们。”
王春华脚下抹油了似的,一眨眼就走出了门外,完全不给苏恬说话的机会。
王春华知道,要是自己多停留两秒,苏恬肯定会开口拒绝,倒不如说完就走,不给苏恬开口的机会。
屋里,只剩下了苏恬和纪飒二人。
一个狭小的空间,又只剩下了二人,异样的氛围再次翻涌。
纪飒还站在刚进来时的位置,僵硬地立在那,想说的话、想干的事,一看见苏恬那娇俏的脸,就全忘了。
苏恬见纪飒半天不动弹,攥紧了手中的钢笔,慢慢站起身来,往纪飒那边走去:
“谢谢你的药膏。”
苏恬把钢笔递过去,纪飒下意识地握住了钢笔的另一头。
炽热的温度顺着钢笔穿过来,只一瞬,苏恬就仿佛惊吓般地收回了手。
纪飒抓住钢笔的手一紧:“怎么了?”
苏恬连忙摇头:“没什么。”
炽热的温度还在指尖作祟,苏恬悄悄把手背到后头,那温度却像是在指尖点燃了火苗,烧得人脸直发烫。
苏恬低着头,眼神闪躲,竭尽脑汁转移话题: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那天落枕了?”
明明自己那天也只是早上和纪飒碰了一面,其余时间并无交集,纪飒怎么就发现她落枕的?
难不成就是擦肩而过的那几秒,就发现她落枕了?
“那天早上,我看见了你有些不舒服。”
苏恬愣神,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只是擦肩而过,恐怕二人接触的时间还不到一分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纪飒就发现了自己的不舒服。
苏恬的心底,又泛起了一片涟漪。
夏日的蝉鸣格外噪耳,苏恬看见立在面前的俊朗逸秀的男子,薄唇轻吐:
“你知道,是我送的药膏?”
苏恬点点头:
“我听见了你的自行车的声音。”
纪飒打开了钢笔盒子,里面是一支修长的上海牌钢笔。
摸起来有几分凉意,竟解去了几分酷暑的炎热。
“谢谢。”
苏恬捂着滚烫的脸蛋,只觉得今天中午的太阳格外晒人。
王春华在门外,恰到好处地打破了二人短暂的沉默:
“可以吃饭了。”
纪飒冲苏恬点头,走在前面领路。
苏恬和纪飒一块坐到了饭桌上。
王春华早就坐好了,给二人留了两个相邻的座位。
小小的方桌,只摆着两条凳子。王春华一个人坐在正中间,占去了一条凳子。
苏恬和纪飒,只能一起坐在一条长凳上。
这条长凳,在村里并不少见,估计是同一个木匠做出来的。
村里人节省惯了,于是做凳子,也习惯节省一些木料。
这条长凳,就只有坐两个人的长度。
苏恬和纪飒一块坐在凳子上,只觉得二人几乎和那天在床上一样贴近。
凳子不长,苏恬抬手夹菜,手臂不经意就和纪飒的胳膊撞到了一块。
大夏天的,两个人穿的都是短袖,苏恬感觉,一股灼热的温度顺着胳膊,烧进心底。
这距离太近了,近到苏恬再次清楚地听见纪飒沉重的呼吸声。
苏恬缩回手,连忙灌了一杯凉茶,这才勉强压下去那股温度。
王春华不着痕迹地留意二人的互动,见状,笑着开了口:
“恬恬,你刚刚是不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