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鹤之前说话,一直垂着眼,此时忽然眼皮一跳,豁然抬头朝苏落看去。
入目就瞧见一张白生生的五官精致中带着一点妩媚的脸,和苏云平的夫人有着七八分相似,这是苏落。
邹鹤心头重重一跳。
他干涸的嘴里无效的吞咽,最终张了张嘴,摇头,“你父亲给出的药方,是能根治那场疫病的,但是等他死后,镇宁侯让我篡改了药方,把根治改变成有效治疗。
那场疫病之后,没过多久,许多地方都爆发了一次风寒。
说是风寒,其实只有当时在乾州的人知道,那不是风寒,就是一次大规模的疫病传染,只不过经过治疗之后,这病它不那么凶险要命了。
就是那次风寒席卷的时候,各大药堂药价上涨。”
至此,苏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镇宁侯为了让这不要命的病扩散,故意更改了药方,让更多的人患病,让更多的人去药堂买药,而被世家操控的药堂,借此机会,药价大涨。
他爹在死之前还和镇宁侯有过一次至少一个时辰的共用午饭,这一个时辰,想必相谈并未甚欢,应该是镇宁侯向她爹提到了相关的合作,但是被她爹拒绝了,所以镇宁侯才会突然起了杀心吧。
她爹娘就是这样,成了镇宁侯为求一己私欲的牺牲品。
镇宁侯府,几大世家,为了敛财,牺牲了她的爹娘,她却当做一块遮羞布,在镇宁侯住了五年,愚蠢的给镇宁侯遮羞。
愤怒在心尖游窜,苏落紧紧咬着牙关,忽然置于腿上的手被人攥住。
箫誉干燥温暖又带着粗糙茧子的手掌将她的拳头包裹,那热意一点一点传来,苏落紧紧攥着的拳头慢慢泄了力,松了劲儿。
被愤怒冲击的头脑恢复了清明。
苏落任由箫誉牵着手,她看着邹鹤,“当时被篡改的那药方,你应该还保留着吧?替镇宁侯做了这丧尽天良的事,你也怕被卸磨杀驴吧,怎么能不为自己留一个把柄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