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移太快,梁振国有心想在前面那个话题上再说几句都没法,他只得瞥了她一眼,无奈的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以此表达他心里那点小情绪。
心虚的人抗议声却一点不小,“梁振国,我真是惯得你这双手成天往我脑袋上放了!”
事实上周知书并不是明天才去掏粪坑。
当戴珍珠把苏舒的话带回去,告知苏舒的猜想可能东西不小心掉进厕所的时候,陈大德、高志远、何叔,包括陈大德,四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让周知书去厕所里找。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就连陈大德都不帮周知书,周知书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周知书是哭着忍着委屈应下来的,还要求让王建才和郑小丽门卫三人帮她一起找。
周知书想着,她好歹也是代理站长,总能使唤得动下属吧?
现实却是,这三个人,也没有一个是周知书使唤得动的。
第一,这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东西丢失的是周知书全责。
第二,下班了,没人愿意去加班掏粪。
第三,他们三人有廖大潘护着,他们三人说不去,廖大潘在边上装聋作哑不吱声,别说周知书了,就连高志远和陈大德都使唤不动。
几人把周知书一个人留在废品站就都先行离开了,没人想留下来闻屎臭味。
陈大德故意放慢两步等着走路较慢落在后头的戴珍珠。
等别人都走了以后陈大德才和戴珍珠感慨,“废品站没了你还真不行,我的好珍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这个站长还是得你来当。”
“医生说我还得再养养身子。”戴珍珠摸了摸肚子,只说了这一句话以后就没再说话。
她去梁家,苏舒尚且还会问上几句她的身体如何了,问她怎么看着气色还不是太好的样子。
陈大德这个男人却至始至终没有问过一句。
来找她也只是让她去找苏舒,等她从苏舒那回来,问她的也只是苏舒的回答。
现在知道周知书靠不住了,又想起她的好了。
戴珍珠觉得男人可真可笑,可他们自己却一点都不觉得他们可笑。
高家给了陈大德那么多好东西,陈大德也没想过给她一点。
险些流产的是她,挨打挨骂的是她,好处却全部都落到了陈大德的口袋里。
高家也是欺人太甚,自始至终没有提过她半句,她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
以前戴珍珠是想,给陈大德生个孩子,以后能借着孩子绑住陈大德。
但是住院那一段时间以后戴珍珠想清楚了,靠孩子绑住陈大德,让陈大德对她好一点,这是痴人说梦。
听着陈大德叹着气的说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晚来一些就更好了,戴珍珠便想着,这个孩子既然没用,那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第二天是一个有风清晨。
按理说,大夏天的早上能有风,那该是一个很舒服的天气。
但架不住这风里夹带着让人恶心作呕的屎臭味,住在废品站周围的居民人人叫苦。
这味道他们已经闻了一个晚上了,脾气大的跑到废品站去骂,但人家连大门都不开,就任你骂。
苏舒早上去堵廖大潘但是没堵到人,遇到汪场长,一问才知道,廖大潘今天一大早被市里的领导叫去市里了。
苏舒一到学校就听到有个同事在抱怨废品站不干人事。
“从昨晚九点多开始就隐隐约约闻到那臭味了,到今天早上我出来上班的时候,还是那股味道,门窗关上都没用,我现在都觉得我身上有一股那味儿,一晚上都能听到邻居吐的声音,孩子难受的哇哇哭,孕妇更是连夜去别人家借住。”
“废品站就算是修厕所,一个晚上了也该修好了,运粪一个晚上了,也该运完了,我都怀疑他们不是在修厕所,是在厕所里煮屎吃。”
这个老师的形容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