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话的规矩,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花宴。
秦泷漉只是跟赵琎钰说了几句话,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闻言也没当回事,只是上了马车见到孙氏没藏好的怜悯眼神,刹那有些无语。
若不是她已经跟长公主说好了要跟孙氏一齐回秦家,当即她就想下车在长公主身边再待一日再走。
为了办好这次的花宴,她提前在牡丹台住了几日,送她过来的马车也早早回了秦家,而这次回程秦姑奶奶大概是省着麻烦,没给她派车,意思让她跟孙氏同乘。
原本她觉得无所谓,但如今看到孙氏藏不好的眼神,就觉得不能事事都无所谓。
她现在已经能确定,孙氏跟她一样,对未来会发生的事心中有数。
想了想预知梦中孙氏的未来,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得到了一切。
婆母宽容,夫君把她捧在掌心,庶子庶女把她当做亲娘敬爱,与她作对的嫡女自取灭亡,碍眼的嫡子意外身亡,这样也怪不得她时不时能露出众人皆醉她独醒的笑容,没事就怜悯地看着旁人。
“夫人可是有话与我说?”
没办法视若无睹,秦泷漉干脆朝孙氏问道。
秦泷漉想着孙氏既然悲天悯人的神情都那么藏不住了,应该是内心积累了许多话想说,她主动发问,孙氏可能忍不住要暗示她两句。
但孙氏神情惊讶:“大姑娘怎么突然那么问,哦……今日你借月夕给我,我还未曾好好谢谢你,今日有她在帮了我许多。”
“都是秦家人,这只是小事。”
“大姑娘大方。”
孙氏客气地称赞了一句,便半掀了车帘,像是怕秦泷漉再找她说话一般,专心致志地看着窗外的景。
两人一路安静的到了秦府,秦泷漉目送孙氏离去,派人去给秦老夫人交代了一声,也回了自个的院子。
“姑娘,奴婢觉得夫人有些奇怪。”
到了自己的地盘,月夕立刻把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怎么个奇怪法?”
秦泷漉懒洋洋地动了动脖子,想着只想快些取了身上的珠钗配饰,解了身上衣裙泡个澡躺在榻上好好睡上一觉。
“夫人说她不认识其他夫人,需要奴婢在旁指点,但奴婢看夫人的样子并不像不认识,还有……”
秦泷漉等了半天没等到月夕的下文,便先解了衣裳进了浴桶,舒展身体后见月夕还在愁眉思索,不由觉得好笑:“怎么回事,一个还有想了那么久。”
“奴婢不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奴婢感觉夫人不止像是认识其他夫人小姐,而且像是知晓她们的事,偶尔会露出一种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
“蔑视?觉得自个高人一等,不是平视而是俯视旁人?”
秦泷漉接了一句,月夕迅速点头:“就是这种感觉,夫人刚开始见着长公主,像是有些被长公主的威仪震慑住了,对待其他世家夫人也是,有些缩手缩脚,但没一会缓过来劲,不经意就会用那种表情巡视众人。”
说起来月夕刚开始只觉得孙氏厉害,可以那么快缓过劲,不把在场的贵人们当做一回事,但说孙氏变得自在了也没有,去其他夫人交谈还是有些放不开,所以她不经意露出的那些表情才叫月夕印象深刻,忍不住在心里琢磨。
“行了,你也累了一天去好好休息,这事我知晓了。”
明明是藏在心头不愿让人知晓的秘密,却连一个小丫鬟都能看得出来,孙氏别的不说,心思倒是挺单纯的。
就像是觉得她们这些人都不会动脑。
*
秦泷漉睡醒时,天已经有了暗色。
从床上坐起,秦泷漉捧着温茶润眼,迷瞪瞪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回她没做梦。
半个月来唯一一个安稳觉,也怪不得她睡得那么沉。
不过就不知道梦是这次不做了,还是往后都不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