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家姓这个了。
计迦楠回望那个站在路边绿化树下的女人,蓦的一打量,似乎有点眼熟。
路灯照在她暗红色的碎花衬衫上,剪着齐耳短发,不算白皙也不算年轻的脸上,年纪看着和他父母差不多。
计迦楠忽然想起来去年出现过的,她闹出来的小插曲,看了个综艺就说那对寻亲的老夫妻是她亲生父母,二哥还被迫去给她验证了,但后来说不是,宁硕哥跟她说的。
这两人的话,加起来像一座山一样有分量,让计迦楠从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秒怀疑过他们的说辞。
但是看着眼下这个些许熟悉的陌生人,计迦楠心里不知为何就冒出了一股念头,也只有那个念头,没有其他了。
——难不成?有什么情况吗?
计迦楠问那女人:“您好。怎么了?有事吗?”
女人问:“你是姓谈吗?充州的谈家,是你家吗?在宁氏里工作的那个人,你认识的是吗?”
计迦楠眯了眯眼,愈发困惑地问:“您问这个做什么?”
女人一瞬间知道就是了,展开了笑颜,走上前来。
一直站在计迦楠边上的副总见此不由靠近,伸手微微挡在了她面前,问来人:“请问您有事吗?”
女人看了眼他,没去搭理,径直看计迦楠说:“之前在宁氏工作的那个人,和另一个男人,那男人据说是你堂哥还是什么的,他们两个人来见我和你爸爸。”
“……”计迦楠被这乍然到来的称呼弄得,眼睛一刹微睁,莫名身子一阵不适,摸了摸手臂抚一抚,整个人都不对劲。
女人继续说:“他说验了DNA,结果出来了,你是我们的女儿。”
“……”
计迦楠脑子又嗡了一声,像凌晨寂静时分一辆大货车的长笛,吵得脑壳疼。
大抵是太无措了,她不知道做什么,不由得转了转头和身边也很懵逼的副总面面相觑,两两对望却没有话出来。
忽然女人上前一把握住计迦楠的手,把她扯回了神。
“我是你妈妈,你妈妈呀。”
计迦楠尴尬地轻咳了下,马上抽出手,不知为何感觉极为别扭。
她退了一步,又抬手示意女人别上前,止步,然后才在对方的欲言又止中出了声:“您好,嗯,是这样的,我知道这事,但是彼时我听到的说辞,是我的DNA和您夫妇俩,不匹配,也就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女人一下子着急了,加大了嗓音:“怎么可能,那个男的,还有你堂哥,亲口在我们面前说是的啊,他们还说带了报告,虽然我没看,哎呀我当时就应该看的,我应该留证据的,但是反正,他就是这么说的。”
计迦楠淡笑,无奈地表示:“怎么可能呢,如果是,那他们为什么告诉您没告诉我,而且您为什么当时没有什么反应,没有跟他们说,要和我相认呢?”
女人梗住没说话,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她其实当然知道,他们之所以告诉她他们有血缘关系,就是为了报复,故意看他们求而不得。
他们知道当年孩子被丢在垃圾桶,而非福利院,知道他们相认的目的是为了钱。
那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聪明。
计迦楠静静等着。
看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女人马上一脸泫然欲泣,很是悲伤的模样说:“因为他们俩指责我们当年抛弃了你,现在认你是为了要你的钱,要你赡养,说我们不配。”
计迦楠一下子也无言了起来,似乎摸不清这些说辞里,哪个字是真,哪个字是假。
“但是爸爸妈妈当年是被迫无奈的,你看看那个年代,才九几年,充州也不繁华,你生了重病,不把你放在福利院就是在害死你,”说着她眼泪掉了下来,“难不成能看着你死了无动于衷吗?如果你也怪父母,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好了。”
路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