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觉得你脖子上的胎记十分好看,居然有桃花形状的胎记哎!”谭小芷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司徒邕的脖子。
司徒邕被她的话羞红了脸,恐怕谭小芷是自己见过的第一个出言不逊,调戏男子的人了。
“好看”一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有些可爱。
谭小芷见他没有拒绝自己,便坐在司徒邕旁边,顺势问起司徒邕关于脖子上的桃花胎记的事。
“王爷,能给我讲讲你脖子上这个桃花胎记的故事吗?”
谭小芷像个孩子一样,眼睛里散发光亮,看着司徒邕,略微带着乞求的语气问他。
“王妃想要听故事?”司徒邕像个兄长一样,温柔地看着谭小芷。
谭小芷看着他的胎记,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这本来是一片疤痕,是我母妃为了保护我才用草药烫上去的!”司徒邕说着陷入了回忆。
十三年前,正月初九的下午,司徒邕和阮贵妃在御花园,见四下没人,阮贵妃便提议玩捉迷藏,年幼的司徒邕爽快地答应了。
阮贵妃藏到了亭台的柱子后面,司徒邕笑嘻嘻,蒙着手帕的他伸出手找阮贵妃:“母妃,我就要抓到你了!”
谁知奔跑的时候,迎面撞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大发雷霆,用力扯掉他眼睛上的帕子,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金属磨得尖尖的护甲有多锋利不言而喻,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划过他的脖子,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渗出来。
他看了一眼躲在柱子后面的阮贵妃,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笑容。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流出来,倒是旁边的阮贵妃看着他的鲜血涌出来,心疼地哭个不停,跑出来跪在皇后面前求饶,双手一把将年幼的司徒邕护住。
看见他们母子俩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皇后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更心烦了,一巴掌落在阮贵妃的脸上:“不长眼睛的东西,来人,给本宫打!”
时下,阮贵妃正得宠,但是她为人不喜欢争端,平日里也是息事宁人,面对皇后的挑衅,心里再不满也只能打碎牙和血吞。
阮贵妃被这一巴掌打得嘴角出血,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皇后娘娘,稚子无辜,今日不小心顶撞了皇后娘娘,都是臣妾管教不严,臣妾罪该万死!”
那日,恰好是皇后母亲的祭日,她本来就心情低落,见到阮贵妃和司徒邕开心地玩闹,便气不打一处来。
皇后不依不饶,拽着阮贵妃的衣领,威胁道:“阮贵妃是铁了心要跟本宫作对,故意偏袒自己的儿子不成了?”
“臣妾不敢!只是请皇后娘娘看在邕儿他年少的份上,让臣妾代他受过吧!”说罢,阮贵妃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
“回到母妃的寝殿后,母妃不敢声张,只得用用火灼烧铁,暂时替我止住血!为了替皇后瞒着,当时皇后娘家势力正旺,母妃经常说不能得罪她。”
“所以,阮贵妃就在伤口处印了桃花,骗众人说是胎记,对吗?”
司徒邕没有说活,只是点了点头。
……
“那你当时一定很疼吧?”谭小芷用指腹轻轻触摸了一下司徒邕胎记掩盖的皮肤,心疼坏了,原来那天温暖安慰自己的大哥哥,这些年是这样过来的。
司徒邕被她这个抚摸的动作搞得措手不及,连忙轻轻推开她的手,奇怪的是,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忍和心疼。
谭小芷看着他的眼睛,头稍稍低下来,看见他的喉结正在滑动,咽了咽口水。
这个粗野丫头,那一瞬间似乎变了一个人,那个眼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她不是谭鹤云的女儿,自己或许会接受她,可是她是,所以她只能是自己的棋子。
“其实,皇后跟母妃的恩怨远不至此,母妃去世后,她也将矛头对准了我。”
谭小芷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他的脑袋:“那你怎么不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告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