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时候，沈宴一直坐在桌旁，一点也没有要到床上去睡的意思。
此时已是夜深，白曦还在书桌旁批阅奏折。
虽然她人是出宫了，但是递到宫里面的奏折，还是有专门的人送过来给她批阅的。
白曦的朱笔在奏折上挥洒着，堆在书桌上的奏折一本接着一本少下去。
到最后，她看了看时辰，又看了看还坐在桌旁，不肯去休息的沈宴，轻笑道。
“这么晚了，沈侍君还不上床歇息吗？”
沈宴听到白曦这么说，原本还在打瞌睡的，精神头立刻就上来了。
“不，侍臣不困。”
“侍臣要陪着陛下一起熬夜。”
白曦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个沈宴，该不会是以为她会趁着他睡着，对他做什么吧？
“既然你还不想睡，那你过来一下。”
白曦冲着沈宴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书桌那边。
沈宴犹豫了一下，还是挪步过去了。
这个白曦，该不会是看他不肯休息，打算对他用强吧？
白曦把一部分奏折递给沈宴道。
“你帮朕看一下，然后大致决断一下，朕就负责在上面简单批注一下就好。”
沈宴万万没想到，白曦叫他过来，竟然是想让他帮忙批阅奏折的。
难不成，陛下是怀疑他想造反？
想到这里，沈宴连忙跪下来，表明自己的忠心道。
“侍臣不敢干政。”
“凤汐国有律，后宫侍君，不得干政，侍臣不敢僭越。”
白曦重新坐下来，扶沈宴起来道。
“朕早就想革新朝廷选拔人才的制度了。”
“朕想要建立更加合理的制度，比如废除男子出嫁之后要从一而终，不得和离的制度。”
“还有男子可以参与各种生产经济，不必囿于家庭，围着妻主和孩子转。”
“只有让男子自己也能赚钱，也能出将入仕，也能封侯拜相。”
“他们才有可能，有底气反抗那些欺辱自己的妻主，彻底摆脱被欺辱的局面。”
沈宴听完之后，心想，可真是个伟大的想法啊。
这还是原来的那个，性格阴诡偏执，残忍嗜杀的白曦吗？
她该不会是在放烟雾弹，试探他的看法吧？
沈宴一时间摸不透白曦的想法，便就事论事道。
“陛下此举，怕是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
“凤汐国的女官，恐怕会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
”
白曦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们不会答应？”
沈宴悠然解释道：“因为她们是既得利益者。”
“又怎么可能会给男子赚钱的机会，让他们有底气和自己叫嚣，离开自己呢？”
“这样一来，男子岂不是会越来越难掌控了吗？
”
白曦偏头看着沈宴，好奇地问道。
“女子为什么要掌控男子啊？”
“就不能靠着吸引和爱，让男子留在她身边吗？
”
沈宴：“......”
陛下您看看，这话您自己信吗？
您自己都做不到就别要求其他女子了好吧？
白曦看着沈宴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不相信了。
“肯定是有真心爱着自己妻主的夫侍嘛。”
她笑着解释道：“既然如此，那就肯定有真心宠爱，疼惜自己夫侍的妻主啊。”
“朕知道，颁布这些推动男女平等的律令制度，会遇到重重阻碍。”
“但是朕会想办法，把这些阻碍一一扫清的。”
沈宴看着面前目光坚定的女子，恍惚间觉得她有些陌生。
眼前的白曦，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就在沈宴稍微有些心动的时候，白曦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