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朝阳升起,范西楼就带着他的车队离开林府。
他讨厌离别,这一次走的时候没有跟林府的任何人打招呼。
毕竟昨夜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
很快范西楼就带着车队出了城。
出了渝城之后,一路往南,走上半个月左右,就能到范府。
清晨天气凉快,范西楼让车夫驾着车走快一点,想多走一点路,到晌午的时候就能稍微多歇歇。
出渝城往南,虽然都是官道,但是有一段路是贴着悬崖走的,地势十分险峻。
路边还长了极为茂密的树林,这一段路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属于事故多发地段。
范西楼怕出事,到这一段路程时,他让车夫放慢速度,缓缓前行。
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路上,他一个商队都没有遇到。
四周安静得可怕,范西楼的心里有些不安。
只是这是渝城南下的必经之路,他就算再不安,也依旧让车队前行。
他们走到最险峻的路段时,范西楼心里的不安加剧,他大声道:“等一下!”
车队停下,他让人去前面探一下路。
结果前去探路的人,被人一箭射死。
范西楼吓了一大跳,立即让人跳下马车,寻找掩体,然后想办法反击。
周尘阳踹了旁边的侍从一脚:“谁让你动手的!
”
他身边的侍从也委屈:“你之前说,只要他们那边就有过来,就直接将他们射杀。”
周尘阳又给了他一记耳光:“我说的是他们进入我们的包围圈之后,就把他们全部射杀。”
“他们现在没进我们的包围圈,你把人杀了,他们现在不过来了,我们怎么动手?”
侍从捂着脸轻声道:“城主之前就说了,他们这支队伍只有两个镖师,其他的就是普通的车夫。”
“这点人,就算他们没进我们的包围圈,我们也能将他们全部砍死。”
周尘阳瞪了侍从一眼,冷声道:“现在只能过去砍他们了,我真的是要被你气死了!”
那天夜景闲打他的时候,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红袖给他的那瓶药治外伤的效果极好,他抹了两天虽然走路还有点瘸,但是已经基本上能走路了。
夜景闲给他的时间短,林岫烟要是不出来的话,时间就要超过了。
因为上次的事情,他没办法再派人夜袭林府。
于是他在知道范西楼今天离开渝城,他就早早带人在这里守着。
周尘阳便打算杀光范西楼的侍卫,抢走他的货物和银子,再用范西楼把林岫烟和平南王世子引出来。
到时候他再布下天罗地网,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的这个计划是完美的,现实就略骨感了些,才一开始,就和他设想的不同。
他不能封锁这条官道太长时间,他冷着声道:“来人,除了范西楼外,把其他所有人全杀了!”
众侍从应了一声,立即就范府的商队走去。
范西楼立即就掏出林岫烟送他的武器准备迎战,只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来人太多,他们不是对手。
他的额前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只是眼见得两波人马就要短兵相接时,四周响起破空声,利箭射向周尘阳带来的那些侍从。
范西楼有些意外,他听到一记冷笑,便看见林岫烟带着林府的家丁腰间系着绳索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
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弩弓,弩弓传来破空声,每一箭的射出,都表示有一个敌人被杀。
林岫烟身形轻盈,整个人顺着绳子一荡,身形飞起,有如惊鸿,范西楼呆在那里。
自那天夜里的危机之后,林府的家丁成长很明显。
今天跟着林岫烟杀人,再不见第一次的害怕和生涩。
范西楼有些震惊地看向林岫烟:“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