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尴尬地坐在炕上,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儿来。
荷花从屋里出去便钻进种蘑菇的棚子里,见良子正在里头查看那些布袋子里的情况,探头看看似乎没有任何要出蘑菇的迹象,不由得有些泄气地说:“唉,看样子也是没戏了,今年可当真是走足了背字儿,做什么都不成。”
反倒是良子的心态十分不错,见荷花这样便把手里的布袋子放回去,拍拍手上的土道:“蘑菇若当真是那么容易种出来的,那岂不也不是个什么稀罕物了,哪里还用等到咱们来种,老早就有别人去种了,这不过才是第一次尝试,有个啥可泄气的,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跟我爷学在山里下套子,一共试了几次才成功?”
“几次?”荷花抬头问他。
“足足七次。”良子伸手比划了个七的手势,“我爷领着我跑山跑了一段日子,天天让我看着他下套子,直到我看的不耐烦,觉得这样的东西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便说那你自己开始下套子吧,我第一次下的时候可是信心十足的,结果别说是兔子,连根兔子毛都没套到。后来又接连试了几次,不是下的地方不对,就是没有下好让上套的兔子又逃了,如此三番的,直到第七次才套上了个兔子,还是个已经老得快要不中用的兔子,打那之后我就知道了,许多事情都是知易行难,看着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很是费功夫。如今咱们才是第一次尝试,有啥可泄气的,就算要泄气,你也得超过我那七次了以后再泄气才不迟。”
“良子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多谢你开导我,的确是我最近的心情不好,连带着连耐心都没了。”荷花闻言很是羞愧地说,“道理并不是不懂,平日里也是十分会说别人的,只是有时候搁在自己身上,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了。”
“我这儿哪里算是开导你,不过是拿我自己以前的教训给你鼓鼓劲儿罢了,如今这天儿总也不放晴,任是谁也没有心情好的。”良子说着又回身去挨个儿地查看布袋子,荷花便也上前去帮手。
傍晚的时候祝大姐从城里回来,留哥儿果然已经是一身儿的僧衣僧帽,还拿回来一副木头的碗筷,说是寺里的僧人给的,让留哥儿以后拿这个吃饭,说是以前在佛前摆放贡品用的,拿这副碗筷吃饭能沾得菩萨的福气。
祝大姐晚饭后到荷花家,私下对方氏道:“我今个儿进城遇见咱们村里学堂的傅先生了,闲聊的时候便说起在村里建庙宇的事儿,傅先生说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儿,他会以自个儿的名义去跟里正说这件事的。”
方氏闻言双手合十,连声念诵道:“阿弥陀佛,若当真能在村中建庙请佛,那可当真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了。”
这厢晚上刚说过这件事,没料想傅先生办事还当真是神速,第二日里正便叫全村每户出人在祠堂大院儿里集合,说了这要在村里建庙的事儿,乡下人对神佛向来都是极为敬畏的,但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道:“如今这天儿下了快一个月的雨,即便是我们有心要盖,这庙怕是也盖不起来的吧?”这话顿时也引起许多人的赞同,如今天一直阴霾潮湿,别说是土坯子晾不干,连地基都是没法挖的。
里正闻言便抬手示意让大家稍安勿躁,扬声道:“村里的村尾那边有一趟空房,是以前齐家一个远亲所居的,但是后来他家长辈去世,唯一剩下的一个小哥儿也远走他乡,已经空着十余年了,我是想,不如大家去把那三间房翻修刷抹一下,然后咱们择个吉日请三尊菩萨过来,不如大家意下如何?”
听说有现成的房子用,众人就也没了意见,都纷纷点头表示赞许,祝大姐和方氏站在院子的角落处,合撑着一把十分大的油纸伞,听得建庙请菩萨的事儿这么轻易的便办成了,心里忍不住高兴,抬头正瞧见傅先生含笑冲自己点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只觉得心里一震,还没来得及也回应,脸颊就已经开始发烫,心里不由得嗔怪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都这么大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