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揉了下头发,事儿还真不少,头发也没干透,不适合现在就躺啊,她叹口气,懒懒地爬起来。
给手机充上电,给纪铭辉发微信,再打开笔记本电脑登企鹅群。
她现在没有书房和工作室了,开放式厨房的小吧台和靠背椅就兼任了吧。
企鹅群里各种恭喜、感慨、羡慕的话纷纷跳了出来。
她的那幅期画,居然卖了十八万,而且拍卖一结束,钱就转到账了,好像担心有谁变卦一样。
“还真成交了?”
这消息把云暖的疲倦扫去一半,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发消息给余小瑜,“买家联系方式呢?”
余小瑜一反先前的激动,挂了电话至今只主动给她发了“到账了”和几个爱心表情,反倒这幅画的捐赠证书早早填了数额盖了红章发到了群里。
整个人透着股“货品售出概不退换”的霸气。
这股气势,自然一方面对着买家,另一方面也对着云暖——容不得这些好心人有半点儿后悔之心。
云暖默了默,星星社看来资金缺口很大,逼得余小瑜这样做派。
她深深感觉到了压力,毕竟这还是一幅没完成的画啊!
万一对方后期真的心疼这次冲动消费,不喜欢最终完成版,她别的也没有,只能加送人家一幅画,只要她现在作品里能让人看上的都行,署名是什么她也不计较了,只要愿意帮她保守秘密,免得她被母亲追“杀”。
正想着,余小瑜发来一个企鹅号码,说这画还有段时间才能交货,买家想先聊聊进度,等能发货了再给地址。
有点神神秘秘的,难不成还真是纪铭辉瞒着她买下的?云暖嘀咕,怕她看出来所以自编自导了来回加价的情节?
回想纪铭辉一贯的“纨绔”特性,也不是做不出啊。
虽然她和余小瑜都没和他说这事,万一他从她们朋友那里听到消息呢?
云暖突然想起她先前给纪铭辉发的消息还没看回复,忙把手机拿了过来。
“大忙人终于想起有个男朋友啦?”
已经是十分钟前的回复了,字里行间透出浓浓的不满。
云暖抬抬眉毛,快速回道:
“还好还好,没纪公子忙,再多几天封闭,我怕是真要忘记了。”
靠在车座上半睡半醒勉强撑出几分神智的纪铭辉被手机“叮咚”的提示音叫醒。
抹了把眼睛,才看清手机上的字,他立马拨了电话过去。
“铭辉。”
对面女生清澈的声音传来,让他一直盘在心里的那份焦躁淡下去不少。
那么久没见到对方,来往信息因为封闭训练的缘故也没多方便,他又恰恰在刚刚没拍到那幅画,他有一瞬间都开始怀疑自己这次“出差”,是不是在成全别人。
直觉告诉他,若不是自己在高速上信号不好错失了一次报价,对面那个和他竞拍的人会一直和他咬到底。
势在必得,就是这种感觉。
“铭辉?”
一直没听到回音,云暖又喊了一次。
纪铭辉回过神。
“暖暖,抱歉。”
“干嘛说抱歉?”云暖听到对面疲惫的声音,想到他那号称“魔鬼”模式的训练,心软了一半,“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纪铭辉唇角扯出弧度,低声笑道:“哪敢,就发发寂寞孤单的小牢骚,都被云大小姐威胁说要忘记我这个人,我哪还敢做什么其他的。”
“切,难说呢。”云暖顺着他的话随意回答着,心里琢磨是不是应该直接问刚刚那画是不是他拍的。
谁想纪铭辉一听来劲儿了:“那我马上到上海了,做完核酸就到你这里来让你检查!”
这下把云暖惊到了,这什么和什么?!她怀疑他在开车!
“诶,别!防疫要求,你这样外地来的得至少居家48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