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处帮,对于江敏云来说,才是最恐怖的,这意味着她要迎接邹老太太双倍的怒火。
饶是,江敏云早有准备,知道邹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灯。
但是也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让你在跟个狐狸精一样,把我儿子迷的颠三倒四的!”
这下,整个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连外面看热闹的邻居,也不自觉的都退后了两步,打算散开,有些热闹能看有些热闹不能看。
在看下去,怕是邹副厂长要给他们穿小鞋的。
等邻居们一走,小邹美像是回过神了一样,到底才六岁,向来慈爱的奶奶一下子,这般凶巴巴,把她吓的当场哇哇大哭。
江敏云捂着脸,也在小声嘤嘤嘤地哭,“跃华——”欲言又止,却又什么都说了。
邹跃华脑壳一下子疼了起来,一边是怒气冲冲要跟人拼命的娘老子。
一边是新娶的小娇妻,还有哇哇大哭止不住的小闺女。
以及看热闹的大儿子。
饶是自语自己能力出众的邹跃华,也不免焦头烂额起来。
上辈子他和姜舒兰才成家,根本没有这些事啊!
一家子都是安安稳稳的,哪怕是被婆婆刁难,姜舒兰也把婆婆伺候的很好。
还有一双调皮捣蛋的孩子,她教的更好。
小闺女一哭,姜舒兰就会自觉的先把孩子抱开哄,生怕打扰他正事。
可是,江敏云却——
邹跃华揉了揉刺痛的眉心,“敏云,你先把邹美抱出去哄着,我来跟娘解释。”
饶是一向是高情商的江敏云都愣住了。
她布满泪痕的脸上,满是震惊,“邹跃华,我被你娘冤枉了,我被你娘打了巴掌,你不止不安慰我,也不为我出头,竟然还要我去哄孩子?”
说到这里,江敏云倏然把手松开了,露出一张快肿成发面馒头一样的脸露出来,“你是看不见她打我吗?”
打这个字,她咬的极重。
这让,邹跃华有些下不来台,“敏云,你孝顺一些,我娘养我不容易,做晚辈的怎么能跟长辈计较?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我会跟娘解释清楚的,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邹跃华这话,让江敏云有些陌生,这么一个陌生的邹跃华,是她从来不认识的。
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门口,语气尖利,“第一,我没偷钱,第二,你娘白打了我,你没有任何表示,第三,你明知道我被打,我受委屈的情况下,还让我去哄孩子,邹跃华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新过门的妻子啊??”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们老邹家的长工!”
这话一说,邹跃华也怒了,“不就是被娘打了一巴掌吗?哪个婆婆不收拾新过门的媳妇的?”
再说了上辈子,他娘最开始不接受姜舒兰的时候,还曾经将滚烫的热粥泼在姜舒兰手上,她都没有任何怨言。
又去重新做饭,直到做到他娘满意为止。
这姜舒兰这个高中生都能做到的事情,她江敏云怎么做不到了?
这话一说,江敏云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下来了。
她从来没受过这个委屈,就算是她梦里嫁给,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男人。
那个男人也从未让她在婆家受过半分委屈。
可是,她才刚一进邹跃华他们家门,便被这般委屈了,委屈了之后还要大度。
江敏云气得眼泪直流,她一边流泪,一边往后退,“我不嫁了,我不嫁你了,谁爱嫁谁嫁去!”
话一落,江敏云就跑了出去。
她到底是个燕京大学的高材生。
虽然因为特殊事情没有读完大学,家里又临时搬到东省这个穷旮旯来。
但是她骨子里面,到底是有首都人的傲气和高材生的傲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