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虚五岁。
昔日的手帕交马夜雪和钟妙嫣,也被牵连入狱。她连钟妙嫣的面都未得一见,对方就已经香消玉殒在狱中,据说死得不是很光彩。
素来张狂的马夜雪,也只是呆呆地蜷缩在诏狱幽暗的墙角,蓬头垢面,怎么唤也没有反应。
听狱卒的话,这样的人在诏狱也至多活不过三天。
这几日她夜不能寐,又不敢哭,怕坏了脸被睿宗厌弃。
可是她做梦都想知道,为何自己与这几个姐妹会被牵连进朝堂这样深的事情中。
红唇轻勾,周莹微笑盈盈地给睿宗润了笔,眼里藏着毒,心里淌着血。
睿宗的心思陈海总是能揣摩几分,他似是喜欢长相温婉端庄的女人,但那人的性子却还不能死板,需要放荡风情些,才能博得他的青眼。
这两日,李贵妃被禁足在毓粹宫,说得好听些叫禁足,不好听些就是被变相囚禁,宫外里三圈外三圈地守着禁卫。
三皇子在毓粹宫门口也跪了整一日,后来晕倒被抬出宫去,现下仍未清醒。
睿宗本人,也不好受。
他不想责罚李贵妃,可她这次闹出的乱子实在是过大,皇后现在还在榻上晕着,虽也不知是真是假。
素来睁只眼闭只眼的太后也出手,叫睿宗去请了趟安,话里话外,都是要责罚李贵妃的意思。更遑论那已经翻了天的满朝文武。
有的蠢货甚至上书,要斩妖妃、定国本。
“啪”。
睿宗搁下笔,抬手挥了挥,命周才人退下。女子笑意不变,盈盈一拜,云一样从殿内飘出去。
睿宗的眼神一直盯着她扭得袅娜的那截细腰,直到人消失在视线里,才瞥向陈海。
“查出是谁报的消息了吗?”
“陛下,是老奴的徒弟小顺子,他和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有了首尾,这才在那日将朝堂的消息偷偷传进了宫里,是老奴管教不严。”
陈海跪倒在地,睿宗冷笑,“两个人都给朕打几十板子,打到死,让宫里的所有人都去观刑,让那些宫人瞧瞧敢乱朕朝堂之人的下场!”
“是。”
“李习那里回消息了吗?”
“李大人回话,说他自然是支持陛下的,只是张大人似乎有异议,而卫大人”,他抬眼瞧了瞧睿宗的神色,“现下似乎还犹疑着。”
二王并立,是睿宗现下想到的能保下殷觉的唯一法子。
李贵妃犯下众怒,又因那奇异天象被天下忌惮,就连睿宗心里也难免有些许动摇。
他是宠那个女人不假,但也仅仅是宠着,想起那日雷电交加、天火乍现的恐怖景象和殷俶那双沁了冰的眼睛。
不知怎得,他竟然也生出几分心虚和慌乱。当晚,他就梦到了凤冠霞帔的陆氏,跪坐在塌侧谏言。
每一字每一句,都与殷俶所说得别无二致。
就算知道所谓的宝册妖书,定是有心人作乱,可他对李贵妃的心思,却也是消减了一大半。
毕竟,也只是后宫里的一个妃子,如果不是生下殷觉,她也只是个稍微得宠些的妃子罢了。
李贵妃肯定是要罚,无非就是褫夺贵妃之位,撤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力,在从今往后冷着就是了。
可是身为皇子的殷觉,一旦失去母妃的倚仗,他又如何去与殷俶争。因此,睿宗才出此策,现下看,他这道旨意,却是连内阁都出不去。
殷俶,当真是好手段。
睿宗眼里的阴郁之色愈来愈浓重,他猛地挥手,将面前的笔墨纸砚一并掀翻出去。
陈海还跪在地上,被扑过来的墨汁兜头浇了个彻底,也不敢躲,任由那浓稠的墨汁渗进自己的眼里。
睿宗撒完气,陈海才从睿宗临时住着的寝宫里退出来。他踏出宫门,刚转过角,有个小宫女牵拽着他的袖子二人躲进一极隐蔽的小道。
陈海认出是李欢欢身边的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