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恭,这一套倒是耍得风生水起,熟稔至极。陈海低头,以防自己轻蔑的神情被二人瞧见。
“父皇,此次孩儿确实冤枉。我不过贪酒多吃了一杯,便登时觉得天旋地转,被亲卫扶入一暖阁醒酒后便人事不省,直到被父皇于浮碧阁唤醒。”
“酒水可有查过?”
“孩儿皆细细排查,确实没有任何可疑,就连当日所有菜肴杯盏,孩儿皆一一验过,一无所获”,殷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不是公用的器皿,那宫内杯盏可有检验?”
“宫内也俱一一验过,没有任何错漏。”
睿宗闻言重重叹了口气,却也是再无他法。这本就是桩丑闻,更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各宫排查,如此看来,便只能不了了之,只可惜了自己这番苦心谋划,也都付之东流。
殷觉见睿宗面色缓和,立刻冲身后跟着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小太监立刻点头,弓着腰退出殿外,片刻后,捧了一精致的金丝楠木宝盒扭腰进来。
他抬足跨过门槛,在殷觉的示意下,几步上前,跪拜到睿宗面前,高高撅起屁股,同时将盒子举过头顶。
小太监身上带着香风,陈海面不改色地抻了抻袍子,又端过一盏灯烛到案上,然后不紧不慢地从睿宗身侧后撤几步,退到了侧面。
睿宗将腰背往椅上懒懒一趟,左手不紧不慢地转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沉下声,“到近前来。”
那小太监没起身,就着这个姿势,翘着屁股用两个胳膊肘往前,一点一点爬过去。
灯下美人,腰肢细软,不堪盈握,更衬得后臀丰满莹润,就连那身姿起伏的弧度,都透着股精心训练过的狐媚劲儿。睿宗是个荒唐的,也开过偏门,宫内的老人都知晓。
小太监掀开盒子,这一掀开,却是连见多识广的陈海都不由得露出惊异的神色。古色古香的木盒中分三层陈列着九只三寸月色素盘、光泽典雅、薄如蝉翼,每只盘面上都绘制有栩栩如生的男女。这些姿势皆根据民间流传已久的《玄女经》编绘而成,九只盘子绘制有九种不同的方法,红男绿女,皆栩栩如生、须发毕现。
那小太监媚眼如丝,伸手取出一件,用葱白的指尖轻轻一弹,盘响悠长婉转有如凤鸣。他又举起磁盘置于两手间飞快地翻转,那瓷盘几乎透明,正反都可以看到清晰的绘图,当真是少有的极品。偏偏他柔弱无骨的五指时不时拂过那些绘图,显得愈发香艳入骨。
睿宗面上没有什么动容的神色,他抬起右手,扳指卡着那宫人的下巴慢慢将人的脸抬起来。柳眉飞燕、沁水双瞳、肌如凝脂、色似牙雕,什么叫活色生香、媚态毕现。他眸色渐深,眼中终于有了点浅淡的兴味。
六万贯雪花银烧制这九只半寸月色素盘,只为搏君一笑,不愧是皇三子。陈海悄悄擦去额上的汗珠。
那殷觉见自己的礼物已经送到手,心中微松,便与陈海一起识趣地从内殿退出来。
“老奴为殿下掌灯”,陈海姿态放得很低,殷觉连忙挽袖,“君识不敢”,他竟然在这个太监面前自称其字,态度算是极为谦恭。
陈海也没有继续客气,只是微微躬身,将殷觉送至宫门口。
“陈公公,实不瞒您,这些礼物并非我一人准备。”
“哦?”陈海用手帕捏了捏鼻子,神情疑惑,“那还有何人,如此合陛下心意?”
“是那曾经为我讲经的先生,现任南都礼部尚书的李公。”
李习李伯云,陈海眼珠一转,想到即将离京回乡守丧的官阁老,心中有了思量。
他笑了笑,“我久闻李公清名,据说此人文采斐然、有大才,又有济民之志,是位德才兼备的名士。想来若能有更多如李公这般的人辅佐在陛下身侧,何愁我朝不能传至千秋万代。”
这高帽一扣,殷觉笑了,“李公虽有才名,却是仍不及公公的公允持重。这李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