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拒绝把衣服换上了。
沈漪漪喝着药时,春杏欲言又止,似乎想问什么。
沈漪漪有心事,就没看见。
最后春杏实在没忍住,看着沈漪漪虽然略带疲惫,却面含春色,愈发妩媚的脸蛋儿,小声问:“姑娘,世子是不是很厉害?”
沈漪漪想了想,然后低下头端起一盏茶水,点头。
当然厉害,他那些冷酷到发指的手段,她这辈子都及不上十分之一。
韩永……不论如何,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她并不希望他出事,要说她现在最恨的,最应该遭到报应的,应当是魏琏才对。
得到沈漪漪的肯定,春杏才红着脸说:“那姑娘真是有福了,世子这个年纪房内都没有人伺候,以前竟还有婢子私下议论,说世子有龙阳之好……哼,现在我可是知道了,原来世子不光生得好,就连床上也……如此勇猛!”
沈漪漪口中含着的水差点吐出来。
什么厉害,是床上厉害?!
她气得瞪了一眼春杏,春杏嘻嘻地笑,一脸兴致冲冲,还想打听的模样。
沈漪漪耳根发烫,扭过头去只当没看见。
心中却默默地想,她倒是第一次,可,可魏玹怎么看也不像是初次啊,他分明是个花丛老手!
她原本对此事懵懵懂懂,稀里糊涂地就被他欺负了……以为这种事情只能从前,没想到昨晚他竟然……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那分明是牲.畜才会做的事情!
沈漪漪想不下去了,昨晚两人甚至都没打个照面,他还时不时地在她背后调侃上几句,她真是……羞也羞死了。
昨夜心里难受就没食饭,又被魏玹翻着折腾了大半夜,喝完避子汤后她来了些胃口,因临近午膳时辰,就简单用了几块糕点。
少顷兰蕙捧着个檀木盘子过来,里面整齐地叠着数件裁剪得华美精致的衫裙,沈漪漪扫了一眼,不确定地问:“这是给我的?”
“自然,”兰蕙笑道:“姑娘如今是世子的房里人,也是咱们湛露榭第一位姑娘,衫裙钗环一应都得换上最好的,这也是世子爷的吩咐。”
沈漪漪想到她被人平白拿走的银子和首饰,暗暗地攥紧了拳头,不置可否。
兰蕙见她如此,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对春杏使了个眼色。
春杏退下后,兰蕙才坐下来拉着沈漪漪的手道:“依依,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还在和世子闹别扭?”
沈漪漪抿了抿唇。
闹别扭吗?好像也不是。
她一个奴婢,和主子闹什么别扭呢,她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数儿的。
就在昨日之前,她还一直以为韩永是好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当着齐王的面说他们两人之间有私情。
若是齐王信了他的话,将自己真的赐给了他,他还会放她回家么?
她不知道,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洞悉这一切的魏玹。心中难受、愤怒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愧疚,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求韩永帮他,不该将此事告诉韩永。
她一向不喜欢把人想的太坏,韩永一开始,也许是真的想帮她吧,毕竟那个时候她一无所有,身边也没人愿意招惹麻烦帮助她。
韩永却分文不取地帮她打听表哥的去向,替她往苏州家中寄信,全是靠着他心善,可是被割掉舌头的下场,实在是太残忍了。
沈漪漪低声问:“韩永他……真的,被世子割了舌头吗?”
兰蕙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依依,这事错不在你,是韩永败坏你的名誉在先,你若想替韩永求情,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这样的下场对他来说已是最好了,只怕你一开口求情,他的处境会更糟。”
沈漪漪沉默片刻,说道:“我明白。”
旁人的性命于魏玹来说仅为草芥,得罪了魏玹,甚至哪怕只是挡了他的路,他也不会念丝毫旧情,沈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