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后一句话,里面赤裸裸的暗示,她怎会不懂。
路惜珺鼻间酸涩难挡,好不容易逼退了眼里的氤氲,目光呆而滞的看着手里捧着的汤碗。
她低头的轻轻吹着手里捧着的汤碗,水汽扑在脸上,眼眶都是热热的。
海参乌鸡汤,上面还有枸杞和鸡丝在漂浮,香气扑鼻。
蓦地,汤面上掉落下两滴水珠。
又是夜,繁星闪烁,月也如水映的在天幕中,只不过弯月难圆。
躺在床上的路惜珺盯着天花板,开着的壁灯影子投在上面,圆圆的一团光影。
等我转业,就娶你。
我不会再让你伤心的。
如果我要结婚,我的妻子只会是小珺。
谁低沉的声音,字字凿凿,像是钉在她的心尖上。
路惜珺泛苦的嘴巴微动,竟然连吞咽唾沫也会觉得疼。
身边的位置还是空荡荡的,男人还没有回来,想必和之前一样,又是接了什么样难的任务,这会儿不知在哪里正熬夜着呢。即便是底子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劳累,镌刻的俊脸上也时常会露出憔悴来。
她还记得她当时去队里探亲,听着新兵嘴里恭敬喊着的“路队”,那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路震明里暗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是她导致了如今的局面,而且改变这一切的也都在于她。
这一次不比以往,不是看不清前面的方向,而是根本就没有。
他们没有未来,也不被允许。
或许像是徐景岚说的,如果她真的爱他,就不应该在乎名分。其实平心而论他们真的很相配,那样身份还是背景都优秀的人才是更配的上他的,本来么,结婚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可即便她不在乎名分,路震和徐景岚也已经给她敲响了警钟,不光是为了男人,也是为了她自己,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路惜珺抬手,摸向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五指屈着用力,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交给别人来抚养长大呢,即便是“愿意接受”、“好好抚养”,她也绝不能答应。
所以,唯一的一条出路……
也许他们想要的,也正是如此。
路惜珺感觉眼睛盯着天花板盯的疼,难受的闭上了眼睛,睫毛抖颤。
外面走廊有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近,到了门口时明显的刻意停顿,再响起时已经是变轻了不少,随着门很轻的“咯吱”一声推开,男人熟悉的气息也扩散在空气中。
路邵恒怕吵醒她,在隔壁客卧的浴室里随便冲了个澡,走到床边正俯身想要躺下时,发现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正无神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呃。”路惜珺嘴角牵出抹笑容来。
“怎么还没睡!”路邵恒见状,便蹙了黑眉,瞥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虽然今天他回来的挺早的,但是时间也是不早了,根据孕妇的作息时间她应该是早早睡下的。
他掀开被子躺上去,不悦道,“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不要等我吗。”
“呃……我正要睡。”路惜珺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
路邵恒鼻间哼了声,表达着不满。
长臂往她那边一伸,她便将脑袋抬起来枕上去,然后朝他侧翻身,他也是顺势将她搂过来,贴在胸口的地方,让她额头抵在自己喉结下方最柔软处,动作流畅又自然。
壁灯没有关,两人在灯光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儿,路邵恒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哪怕是疲惫了一整天没有得到空闲,这会儿也是温香软玉在怀的感到放松。
手指一挑,将她小巧的下颚挑起来,自己的唇压上去。
安静的温柔夜色里,这样的吻也显得格外温柔如水,路惜珺嘟着嘴的任由他斯磨着。
可能是好几天没做的关系,他这次时间比较长,她都脑袋空白了两三次,他才算是有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