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不敢置信,这一切竟是为了她。
只是为了她……
路邵恒看着女孩子轻咬嘴唇,视线一动不动的,他朝着前面欠了欠身,“怎么,舍不得我?”
路惜珺这会儿还沉浸在思绪当中,快要深陷在他的重眸当中。
“看来是真舍不得。”他勾唇,低低的笑了。
“呃!”路惜珺反应过来,表情略傻。
路邵恒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刚刚一样的又坐到了病床边上,只不过和刚刚不一样的是,她现在是平躺在上面了,他正以俯视的脚步凝睇着她。
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指,不自觉的握起来。
嘴角嗫喏了半天,她其实很想询问他原因,可是并没有问出口,只觉得太过突然也太过珍贵。
“那个七点的集中的训练,不去不行的么?”路惜珺还是发出了声音,却是在问别的。
“嗯,不行。”路邵恒点点头。
听他这样说,她心里就更加软和了。
她又开始担心其他的问题,“可是,这么晚了,会不会没有航班了……”
这会儿都已经临近午夜时分了,连平时最繁忙的医院里这会儿都很少能听到有走动的脚步声了,更别说一些短线的航班了。而且刚听他说的时间那么紧迫,又不得缺席,很害怕他会有什么耽搁的。
虽然她不懂,但知道那里面最严格的就是纪律,担心他会有影响。
“嗯,没有了。不过来时我有打过招呼了,有飞回那边的直升机,一会儿跟着蹭个名额。”路邵恒点头,难得很有耐心的跟着她解释起来。
“嗯!”路惜珺松了口气。
看着女孩子软软的目光,很容易看穿她心中所想,他唇角也往上扬了扬。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千辛万苦,又冒着受军纪处分的危险是为了什么,只觉得若是不这样的话,心里始终被吊着什么的,做什么都没办法集中,不踏实。直到从飞机下来后赶到医院,在见到她平安无事,心里才感觉有了些实。
这是他活了这么久的人生里,头一遭。
路邵恒又俯身了一些,一条腿曲在那里,抬手朝着她圆圆的脸上伸去。
他也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指腹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弄到两边,露出整张的脸来,再在她眉尾的地方轻轻的摩。
“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路邵恒眼角扫着手腕上的表时,同时最后告诫。
“呃……”她眨巴眨巴眼睛。
“一点儿不让人省心。”他又低沉了一句。
“……”路惜珺再度眨巴眨巴眼睛,呼吸凝滞。
他说的,是……他的心么。
路邵恒指腹往下按了些力量,看着她咧嘴低呼的样子,皱眉很凶的威胁,“装什么哑巴,听没听见我说的话!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试试看!”
“是!”她忙出声保证。
接下来时间里,他没有再多说话,手也没有收回去,就重复着那一个动作。
路惜珺屏息着,一边沦陷在他深沉的重眸里,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秒针一秒秒走过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是相爱人之间即将要分别的不舍感。
她以为他还会说点什么的,蓦地,他收回了手。
直接从病床上站起了身子,正了正手腕上的表盘,很是利落的道,“我走了。”
话音落下后,他便转身大步的朝着病房外走。
落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从里间在到外间,然后是门板被关合的声音,再然后就是消失不见。
足音都听不见好久,路惜珺才怔怔的回过神,在病房的四周环顾了一整圈。
男人来去匆匆,停留的时间都不知道两个时辰,几乎就像是梦里穿插进来的一个幻想,快的你措手不及,还没有富余的时间去适应。
可是,她一整颗心却被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