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敢。
路惜珺觉得意识都模糊了,梦境还是现实根本分不开,只觉得被窝里的身子全部都湿透了一样,哪里都热烫热烫的,呼吸特别困难。
只是恍惚觉得似乎有人在眼前走动,然后便是一道熟悉的男音,似乎是正在将家里的下人们叫过来挨个挨个的问情况。
半响后,有什么东西推进了身体里,她睁开眼睛看了眼,就又痛的闭上了眼。
“怎么样,烧的很厉害吗?”男音再度响起。
“刚刚打了退烧针,半个小时后看看。”紧接着又是另一道严谨的回复。
路邵恒穿着正装,坐在了床边搬过来的椅子上,翘着腿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子,痛苦的皱着眉,脸颊上两团不正常的潮红。
屋内给路家看了几十年的私人医生还守在那里,几个下人们在门口随时待命,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脸上表情越是绷紧一分,气氛也是随之更加紧窒。
在路家,如果一家之主路震有着令人惊惧的权威,路家的少爷却是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终于,私人医生上前检查了一番后,松了口气般的说,“好了好了,已经在退烧了!”
“完全退了?”路邵恒也是坐直了些身子。
“现在还不能,但是已经在退了,一会儿吊两瓶水,小姑娘体质不弱,后半夜就能完全退烧了!”私人医生缓了口气,轻松的回答起来。
“嗯。”路邵恒点头,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中间有下人过来给迷糊的路惜珺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又喂着喝了半杯的温开水,她半撑着已经烧成的三层眼皮,恍恍惚惚的问,“我……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路邵恒眸光一动,平淡回。
闻声,路惜珺也是缓慢转着眼瞳朝他看过来,嘴角动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的是什么。
只觉得空气中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种犀木清新的味道,努力去嗅的话,好像到了童话里公主安眠的森林里。她也就几秒钟而已,伴随着那气息,撑不下去眼皮,闭上眼睛再一次的昏昏欲睡了。
见状,路邵恒立即看向一旁的私人医生,后者忙回,是因为吊瓶里有加入了些安定的成分在。
坐在椅子上的路邵恒,看着床上睡过去的女孩子,不知怎么地就慢慢皱起了眉。
“叩叩叩――”
外面有敲门声响起,推开门进来的是管家。
路邵恒并没有看过去,直到管家走到了他跟前,恭敬的颔首后报告且提醒,“少爷,车子已经都准备好了,预计四十分钟后能到达机场,您是一个小时后的航班。”
闻言,路邵恒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点点头的表示。
昨晚上举办了欢送party,今晚是他要启程的时间,即将踏入严苛的军纪之旅。
“走吧。”路邵恒敛了下表情。
随即,他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手背上却跟着一暖。
他一愣,垂下重眸去看,是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抓住了他的。
心尖上那股异样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脚下受影响的再挪动不了半分。
“咔哒……”
很轻的一声门锁被带上的声音,最后一个走出去的下人,轻手轻脚的将门给关上。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很深了,屋里面都只留下壁灯,昏暗的晕染在大床两边,同时笼罩着眉目冷冽的少年,以及生病昏睡着的女孩子。
刚刚催促他的管家已经吩咐离开了,行程也都取消了,路邵恒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子,他再一次的慢慢皱眉,似是在认真的苦恼什么事情一样。
视线往回,定格在她抓在手背上的手。
不知是不是年纪小的关系,她的指骨很软很细,和他的比较起来显得更弱小。
其实她现在还在昏睡着,意识都还不是很清醒,而且抓他的力道也不是很紧,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