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冷冷一笑,手中的金令箭扬起:“匣匮之约,金令箭为证。”
一个侍卫将金令箭递给安阳王,安阳王低头细看了一下,却不言语。
那金令箭由侍卫拿着在众人眼前转了一圈,秦文看到众人惊诧的模样,却不料安阳王安坐不动看了秦文一眼:
“还挺像模像样的,你就是那宋国靖远伯家公子,秦文是吧?”
说完,安阳王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画卷,扔在秦文面前。
“你们靖远伯是大宋的一个小家族,算不上将门之后,却也是坐拥数座产业、大片土地的势力。”
听到这里,秦文心中咯噔一声,谁知道这个安阳王不声不响就把自己调查清楚了。
“你是靖远伯家幼子,秦家那个嫡长子的母亲是宋国名门望族的女儿,出身世家家世优良,作为正妻嫁给你父亲,母凭子贵生下了他。
秦家已经有了嫡长子,你父亲又宠爱她,你那个哥哥自然成为了靖远伯府的宠儿,你其他哥哥也是当地富户豪门所生,家庭地位也还不错。
你秦家唯一能和关系好的是你三哥,他母亲是你父亲征讨南蛮酋长的女儿,父亲娶了她之后,他家庭地位也不算高。”
听到安阳王的话,秦文握着金令箭的手微微发颤,安阳郡主此时靠近安阳王,上下打量着他却不说话。
“你,你,你!”秦文说不出话来。
“秦文,你的母亲是靖远伯家一个使女出身,你母亲仅仅是因为服侍靖远伯喝多了被看中,结果就有了你,后来无奈之下,不得已让你母亲凭借你这个儿子收了房,但他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你,所以伯爵府里你的地位最低。”
秦文心头的血在流,但是现在他已经身处包围,隐隐约约听到帐外小芹的喊声,但是他又不能分神。
安阳王说着,伸手在安阳郡主搀扶下站起身,看着秦文道:“秦公子,你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从小你受南蛮靖远伯家正室欺辱,其他姨娘也跟着一起欺负你母亲和你。”
秦文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目中似是要喷出火来,安阳王看着他,扫视了一眼递过来的金令箭。
“这金令箭是真的,但是你这个人,是假的!
你母亲带着你,明明也是靖远伯的妻室与公子,但你和你母亲却只能住在柴房漏风的破房子里,待遇就跟下人一样。
你不剃须发,可能有的人还能被你蒙骗,但是我和老令公相交几十年,你又如何能骗过我的眼睛?”
外面小芹似乎带着哭声,接着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是被侍卫们拖走的。
安阳王低下头,再仔细看了秦文一眼:“说来也奇怪,南蛮那些纨绔子弟竟然也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才。
说起来,你大哥,秦承嗣从小带头带着其他兄弟欺辱你和你母亲,还有从小照顾你家同样是不受待见的那个韩叔。
你尽管饱受屈辱,但你天资聪颖,之前还浑浑噩噩的,但这段时间不知道你是怎么觉悟的,开始刻苦坚持提升自己,每天起床就读诗书,不管风雨都坚持练习武艺,还喜欢研究兵书和谋略。”
说完,他仔细看了看秦文,一字一顿的说:“我觉得,你不像是这个世上的人!你能单枪匹马就把我契丹武士抓走,还能深入我国境界,当面与我对峙还不怯场,从这一点来看,你就是个了不起的南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