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秋天,太原府远远比平常热闹。
县试刚过,读书人多没回家,都在府城里一边诗酒高会,一边享受着发榜后的快活时光。无论是酒肆、歌坊、茶楼里都是些书生,三五相聚好不风流快活。
秦文和秦承嗣刚刚出门,只见来报喜的人正在门口喜气洋洋高声叫喊道:“两位少爷,恭喜恭喜,中了中了,还是头名。”
秦承嗣心中有些得意,回头看了看秦文:“那还有一个第几名?”
对面报喜人扬着脑袋,笑着说:“头名和末名,咱们伯府是首尾均占,恭喜恭喜。”
秦承嗣从怀中掏出两贯铜钱,递给报喜的人:“受累受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眼角看向秦文却是愈发的鄙夷,看来他也就是运气使然才能忝列其中。
秦文却不动声色:“那么请尊下报名好了!”
报喜人让一边敲锣的人停下,说:“少爷,能中秀才就了不起了啊,反正都是府上的人!秦文,秀才头名,秦文相公是哪位?”
秦承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原本以为自己应童子试,考入、州学能拿第一名,但是现在没有想到是秦文得了第一,那么末名是谁呢,毫无疑问就是自己了。
但是眼下也是无法,身后的小厮们眼看如此也不敢多说,秦文却很坦然地上前拿了喜报捧在手中微微一笑:“有劳了。”
说完,他也不看身边的秦承嗣一样,转身回府,只留下秦承嗣脸红成猪肝色干瞪眼。
“秦文,你不要得意,后面还有学官考核,就算你能取得首名,秀才能不能保得住还是未知之数。”
秦夫人在门口看着秦文远去的背影,突然面色凶狠起来:“秦文,你敢侮辱我儿子?我后面要教你在秦府做人的规矩!”
次日,学官正在屋里,下面衙役送了个名册进来:“大人,这是今日来参加考核的秀才,一共十个,中间这秦文是中了头名的,请您过目。”
学官许道初草草扫了眼名册,说:“就是那个四句诗词试卷秦文吗?对了,他的考核一栏德行考评了没有!”
这时,又有手下进来,说博士祭酒许博士、学正大人来了,在二堂候着,还有本地李大儒也在外求见。
许道初没好气,也是性子使然故意,说:“李大儒来我这里做甚?还要等我请他?一起来签押房见面好了!”
手下应声出去了。
不多时,主考学官跟副考官进来签押房,却发现跟进来的李大儒脸色不怎么好看。
许道初也不瞅别人一眼,冷着脸低下头捧茶道:“李大儒先生来,有何见教?”
李大儒望望许道初又看向学正,只好说:“我朝开科取士,德行操守最为看重,我那个不肖弟子秦文,平时德行有亏,不应取为秀才!”
这话说得十分突然,要知道一般私塾先生都以自己弟子取得功名作为骄傲,可没听说要学官取消功名的。
许道初不等李大儒说完,脸上浮现怒气道:“李大儒,大胆!我们都是皇上钦定的考官,作为本县学官,你如果没有凭据诬陷他人可知吃罪不起!”
李大儒毕竟也是儒生,受不了许道初的黑脸了,便跪下说道:“学官大人,我李大儒可对天起誓,如有诬陷秦文的地方,自有国法在这里。但是,这品行考核本人是一定拦住的!”
许道初叹了口气,摇头道:“秦文也真是倒霉!摊着你这么个老师,好吧,你快快起来,把事情原委清楚,待我们查明之后,再做计较!”
李大儒看学官既然这么说,很快就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许道初把纸看了又看,有些犹豫,说:“李大儒,你说秦文不尊师长一事,我知道你之前和秦文不太对付,至于不孝顺父母的事情,你这文字我们还得仔细看看,再给你个答复。”
李大儒此时拱手道:“这个自然!学生如不是义愤使,这等畜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