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却只是冷淡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嗯,你先回去吧。”
然后越过沈听白,走到池简面前站定:“我们谈一下。”
沈听白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哦,哦好。那三天后,你有空吗?”
褚玉顿了顿:“我不一定有空,到时候再说吧。”
“我知道了。”
池简冷眼看着他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的低下头来,在褚玉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肩膀甚至隐隐抽搐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却依旧听话的起身离开,只是背影怎么看都十分失落,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开车来的,也忘记了刚才还在和他打闹的另一个人。
仿佛在褚玉出现以后,他的眼里只看的到那一个人,其他都不再重要了。
沈听白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后,脚步方才再度停了下来,眼眶里凝聚的水汽让他的视线有一些模糊,以至于话说出口时尾调都有些颤,但却是坚定的,“三天后,我在老地方等你。”
就让他再努力一次,最后一次。
身后一片沉默。
没有人回答。
沈听白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吼道:“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等的。”
他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指尖刚结痂不久的细碎伤口再次崩裂开来,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在尘土里砸出一朵又一朵的细碎血花来。
沈听白看着地面自嘲般笑了笑,转而面无表情的用脚碾掉了那些血迹。
他沈听白,从来不需要人可怜。
决定了的事,也不会轻易回头。
说完这句话,沈听白不再犹豫,干净利落的转身走远了。
只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难过了。
但这能怪谁呢?竟然愚蠢的去相信爱情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那么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池简如是想着,攥着糖果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一下。
他一路注视着沈听白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地下停车场的尽头,池简方才百无聊赖的收回视线,一抬头,就对上了褚玉阴骛的眼神。
他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嘴角夸张的笑了笑:“看我发现了什么?褚玉,他是你的弱点。”
对面的人说话,回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劲风。
池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反击:“懦夫。”
而沈听白完全不知道,在他离开以后,这两人打了起来。
他走出地下停车场后,在喧嚣的夜风里发了会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当年的那条街。
两旁的绿化带早就因为城市规划被砍掉了,新建了低矮的花圃,种上了五彩斑斓的花卉。
道路尽头建起了高楼,大屏幕上倒映着巨幅海报,动态里的褚玉,正朝着路过的每一个行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着。
偶尔会有行人为此停留驻足,小声赞叹着他的美貌。
四年过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沈听白有时候会想。
另一个人好像早就离开了,只有他还停留在过去,不肯走出来。
是因为什么呢,贪恋那份独有的温柔和偏爱吗?可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许如墨了,那个会笑着问他我家听白又不开心了吗,会早起给他做早餐,会在终点前等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留下来的这个人叫褚玉,是高他一级的学长,是见面会偶尔问好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了。
中途,他订的旋转西餐厅打来了电话。
值班经理的语气客气又礼貌:“先生,您在我店预定的雅座一直没有人前来用餐,请问您原先让我们准备的焰火还需要按时燃放吗?”
沈听白抬头望着夜空中明灭不定的北极星,平静的笑了笑:“不用了,帮我取消掉吧。”
左右他也等不到想要一起看的人,这个七夕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