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
“抱歉,你们还不可以离开。”
“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
对此,钟景没有回答。他的脸上挂着标准化的笑容,站直身躯,燕尾服上纤尘不染。
不久后,小巷内就又响起了一阵沉闷的惨叫声。
沈节亲眼看着对自己动过手的人被保镖拉至另一边巷口,那些惨叫声就是从他们嘴里发出的。
他沉默不语,一式两份的文件在他的手中被捏得发皱。
沈奶奶重新拿到凳子以后,抹了抹眼泪。她注意到沈节嘴角的伤口,摸着对方的脑袋,将人又细细看了一遍,脸上满是心疼和难过。
“是奶奶没用,没能保护好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啊?”
“不关奶奶的事。”要怪就怪沈志明,“我身上没有受伤,您别担心。”
沈奶奶耳朵不好,沈节说得比较大声。他撒谎了,实际上他现在连动一下都觉得浑身难受。
听到他这样说,沈奶奶才放下了一点心。她虽然听不清楚,但却看到了刚才的情形。
那些讨债的还有死者家属都是容潮打发走的,对方看上去也是非富即贵的样子,沈奶奶问着沈节,对方是谁。
“她是……我的同学。”
沈节同样没有告诉对方真相,他不想让奶奶担心。只是道容潮出于同情的原因,帮助他们家暂时还了钱,而他以后会替对方做事,以此来报答对方。
沈奶奶不疑有他,还连忙让沈节向容潮道谢。
“我会的,奶奶,您身体不好,我先扶您进去吧。”
沈节扶着老人家往屋里走着,外面那些打烂了的家具已经没法要了,他挑挑拣拣,将还没有坏的重新搬回了屋。
身体经过这样的摧残,再次来到容潮面前的时候,他连胳膊都痛到有些痉挛了。
容潮已经坐回到了车内,还不等他开口,就见钟景拉开了车门:“沈同学,请上车。”
沈节紧抿唇角,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车内,容潮靠着座椅背,哪怕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没有转过头。
她乌黑的长发被盘成了一个好看的发髻,上面装点着款式简单但价格昂贵的珠宝,闪耀着,光泽璀璨。
沈节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弯腰的时候扯动了伤口,一股钝钝的疼意就此蔓延开来。刚才还连半分眼神都不施予的人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紧接着,少女略微倾身,温凉的手指猝不及防地触到了他的脸上。
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几乎在瞬间升温,他浑身卑污,她明艳干净,车厢宽阔,可又显得那样狭小。
厌恶的本能使得他浑身的皮肉紧绷着,沈节排斥容潮的接触,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躲,也没有这个权利躲。
他只能被迫地接受着容潮的注视,任由她的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作弄一样,轻轻用力,让他脸上的伤口更痛。
容潮的指腹处涂染到了一点血迹,将白色的手套|弄上了一点脏渍。
只她浑不在意。
骄傲而清高的沈节,向她开口诉说需要帮助的沈节,垂下头颅哀求她的沈节。
真让人兴奋啊,兴奋得恨不得想要见到他更多可怜的表情。
才这么一点痛就受不了了吗?
她被质问怀疑,不受到信任的时候也很痛啊。已经三个月的孩子从她的肚子里一点点消失,那种滋味同样痛。
只是刚开始而已。
车窗外的风景因为快速的移动而滑成一道连绵的线,起伏不平。
沈节在半胁迫的姿态下开口:“你放心,欠你的钱我会连本带利……”
“我不需要钱。”
“合同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想,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对吗?”
容潮漂亮的眼睛里涌动出了绝美的光芒,本是暧昧的环境里,只听少女声音柔和。
他们之间的债可不止这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