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都在端详对方。
纾漓痴痴地说:“你好漂亮吖……”
夜染回过神来,将目光移开。
“你的身体,长得这么快?昨日还像人间三四岁孩子,如今已然是十来岁的个头。”他问道。
纾漓摸了摸脸,又摸了摸心口,看到自己的衣服不合适了,便有些讶异:“哎,好久没长了!”
“好久?你到底几岁?”
纾漓眨了眨眼睛,伸出手,“五千岁。你呢?”
“两万。”夜染淡淡地说。
看来,她不是他想的那种几百岁的小幼仙。
“你与我兄长一般大!”纾漓眼前一亮,来了兴致,“你与我兄长一般好看!”
兄长?夜染心中暗想,她口中的兄长,莫不是太苍神官。
“你的兄长?为何却不在你身边?”
“他很忙的,背负着神界的使命,才不会在纾漓身边呆着呢。”纾漓失望地说,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还得去魔境偷东西呢!”
说完,她便从夜染身上爬了下来,踏着风落了地,说道:“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寻那个魔尊!”
“魔尊?”夜染眼眸微闪,“寻他做什么?”
昨夜似乎听到那红芜命她去取他的法器。
“你被魔尊抓过,你可见过魔尊的法器?是一个可以将灵力和魂魄剥离的法器!”纾漓眨着大眼睛,迫切地问。
夜染淡淡地摇头:“没有见过。”
“哦,那你可看到过魔尊?他有九条腿,八个头,十只手对吗?”纾漓有些害怕地问。
夜染微微扯了扯嘴角,道:“你从哪里听说,这魔尊有九条腿,八个头,十只手?”
“人间的画像就是这样的。”纾漓从心口扒拉出两张画像。
一张是妖皇铉寂,画成了一只乌龟,这乌龟有十六个头,丑出天际。
另一张,便是魔尊的画像,虽然不是乌龟,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间惯是将妖魔丑化,将神仙美化。”夜染抬手将那画像烧了。
“诶,你烧了纾漓的画像,纾漓怎么找吖!”纾漓急的眼角夹泪,跺起了脚。
“你但凡带个脑子,都知道靠这画像找不到,你那日见了铉寂,他可是这乌龟的模样?”夜染无语地问。
纾漓摇摇头:“呜呜……”
“既然不是,烧了就烧了。”
“呜呜呜……”
“莫要哭了。”夜染拧眉,不耐烦地说。
“呜呜……”纾漓看着地上的灰烬,还是哭个不停。
夜染看着她抽抽搭搭的样子,心里头一股无名火燃了起来,怒道:“本尊再说一遍,不许哭!”
这话一出,纾漓微微抬头,看着高大的夜染,将眼泪憋了回去,不再哭出声。
她红着眼睛,蹲了下来,怯生生地捡那些灰烬,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这想哭,又忍着不敢哭的模样,实在是令夜染倍感窝火。
“你没有脑子的吗?”夜染厉色问道。
纾漓低着头,将灰捡起,塞进一个荷包里,好像没有在听他说话。
“别人叫你偷东西你就偷,叫你不要哭,你就不哭,你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这训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纾漓嘟着嘴,把那灰烬都捡完了,便站起来,说道:“这是我兄长照着人间画像画给我的!我,讨厌你!这就是我的想法,哼!”
她气鼓鼓地走了,满背影都散发着着“讨厌你”的情绪。
讨厌?!夜染一时语塞,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火气冒了出来。
不过,他好歹两万岁了,不屑与一个五千岁的傻孩子计较!
虽然这么想着,但心里就是窝火的不行。
好生气!
他怎么会这么生气!
夜染跳上树,靠着树干调息,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