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来,随后立即捂住嘴,谈致脸色一下子沉下去:“当日在天子港是你侥幸,当真以为跟着他我就奈何不了你吗?落在我手上,定叫你好看!”
“那我运气可比你强多了,我能跟着他,不像你只能跟着个几步路都要坐马车的黄花大闺女。”段浔双手抱在头后,向那马车扬了扬下巴,笑道。
谈致立即怒喝:“住口!我师父也是你轻辱得起的?”
段浔越说越开心:“知道的以为是大闺女出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公出宫呢……”
“大胆狂徒,合该受死!”谈致突然拔剑刺来,在场侠客俱是一惊,他突然发难,这一剑又没留余地,刺下去那人还有命在?见那人面生,料是无名小辈,死了倒也没什么,死在山河盟大会可就是晦气了。
然而谈致一剑刺到,那人却突然凭空消失,紧接着肘上一麻,不知怎的长剑脱手,掉在地上被一脚踢出老远。
“剑都拿不稳,也学人家呼呼,你爹没教你小孩子不能玩真家伙吗?”段浔在他身侧讥笑道,不忘把那看呆了的门童拎着后领放在一旁,“疯狗咬人,当心避让。”
谈致愣在那,便有同门跑来扶他:“师兄,咱们名门正派,不跟乡野村夫一般计较!”又向萧长煊:“这位公子也劝劝你的人罢,这里打起来像什么话!”
萧长煊便从善如流道:“快快住手,莫要打坏了东西。”
段浔见他虽这么说着,身上却半点没动,瞬间便明白过来,拍拍手上的灰:“不打了不打了,打坏东西还要人来赔,白便宜了狗。”
谈致狂吼暴起,一掌直劈过来,合着一股暴烈真气,正是天下第一门派覆天门的成名绝技“覆天载地”。
原来是覆天门,难怪如此排场。段浔向后仰去,接着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角度避开掌风,双手格在谈致手腕上,轻巧地一拨。
他身法快如闪电,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谈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掌力发出去,尽数打在地砖上,接着只觉天地翻转,小腿被轻轻一踢,整个人失去支撑,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众人皆是哗然,谈致乃覆天门首徒,哪个敢这样揍他?何况那人完全借力打力,连自己的内力都没用到,分明是存心羞辱。
这时庄内急急跑出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是庄主冉文光。
冉文光问:“诸位好汉,这里是怎么回事呀?”
谈致才要爬起来,段浔却抢先道:“这位谈少侠感念冉庄主高义大善,说是要代表覆天门全派上下给庄主磕个头哩!”
那冉文光原是个极好面子的,听他这么说,心里自是受用无比,面上却不好太得意,仍是不住谦让:“哎呀!这多不好意思!这不是让冉某惭愧吗?少侠快快起来罢!”
他虽这样说着,胖脸却忍不住笑成一朵波斯菊。谈致紧握拳头,将骨骼捏得咔咔响,迅速爬起来,似乎还要接着打。
却听马车里传来一声:“差不多行了,还嫌不够丢人?”
众人看时,见金线织绣的车帘从里面撩起,一个峨冠博带的中年人从车里缓步走下来,覆天门众弟子立即低首:“师父!”
这人便是覆天门掌门、山河盟现任盟主曹庄驰,只见他一抖袍袖,风度翩然,颇有大家风范,向萧长煊和冉文光先后颔首道过好,便携了众弟子进到庄内,仿佛刚才的争端没发生般。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谈致瞬间恭敬起来,也跟着垂手离开,他身后自有狗腿同门帮他捡起掉落的剑。
覆天门众人走后,萧长煊歪头淡淡道:“皮一下解气了?”
段浔弹弹衣袖:“这覆天门首徒也未免太草包了点。”
“盛名有时候并非好事,”萧长煊道,一行人向里走着,“自从覆天门成了天下第一门派,就成了世家子弟入江湖的首选,只要塞的钱够多,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首徒。”
他们路过一处芳草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