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房州的家中。
偶尔夜深人静之际,林清也会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犯犯嘀咕。
难不成,这南柯国果真是他做的“南柯一梦”?是他梦中的桃花源?所以才这般完美?
有些事,是越想越高深,甚至于一个不小心都能牵扯到世界的本源上。
林清虽然心思敏锐,可也擅长装装糊涂,故而在明白自己没有做哲学家的天份后,也就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了。
确实,管他呢!
既来者则安之,管他是“桃花源”还是“南柯梦”,只要自己能活痛快了,管那么多做甚?
长庆楼生意做的够大,京都有多家分店,林清几人来的这家正巧还有包厢,只是价格贵了些。
当然了,既然是宝玉主动邀请林清,那这钱自然也是宝玉出。
林清也不提这事,就当自己不知道,他还不痛快呢,好端端,如果没有他们俩拖着,自己早回家了。
林清与宝玉进了包厢,独留茗烟一人在门外等候。
“说吧,说完我好回去。”林清喝着茶,淡淡道。
宝玉扭捏一番后,试探性道:“林家叔叔,我还能见着妹妹吗?”
林清闻言,缓缓放下茶杯,看着宝玉依旧稚嫩的脸庞,和充满希冀的眼神。
说实话,有点好笑。
这宝玉如今不过十一吧?
黛玉也才九岁。
放到现代,都是小学还没毕业的年纪,而今却在他面前上演这么一出死生离别、情意绵长的大戏,这让他这个心理年龄二十多却尚未有过恋爱经历的成年人情何以堪?
于是尴尬的咳了咳,避开他的目光,含糊道:“这个,你们是表兄妹,实在亲戚,往后各自婚嫁,自是少不了往来的。”
宝玉闻言,立马急了,“叔叔!你是说,妹妹已然定了人家?”
“这个却要看我大哥的打算,不过我这侄女也马上成人了,许多事自是要开始打算起来。哥儿你也是大家公子,知礼识数的,家中又有许多族亲姊妹,想来也不会不明白。”
“可!可、……”宝玉支支吾吾一番,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紧紧抿了抿唇,随即直直看着林清,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叔叔!我与妹妹……”
林清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准没好话,姑娘家家的,最是重声名,这要让他“一吐为快”了,影响到黛玉的名誉怎么办?
于是赶忙大喝一声,“哥儿慎言!”
宝玉刚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林清的这声大喝堵在了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脸都憋青了。
“哥儿与玉儿如今也大了,比不得从前。须知'男女七岁不同席',哥儿是读书人,自当明礼守德才是。有些话,你一个男子讲了,顶多被人赞几句'年少风流',可对玉儿一个女子而言,却是莫大的损害。这个社会本就对女子严苛,你若真心希望玉儿好,就该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宝玉虽说有些混,可也是个心思剔透的,兼之在黛玉一事上,他心中一直有鬼,故而被林清话里话外的一番提点后也丧了气。
坐在那,垂着头,似是有些羞愧。
林清见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就没再继续,又喝了一盏茶,方才起身告辞,“要没什么事我便走了。”
宝玉眼见着林清就要出门,待要喊住他说些什么,可话到嘴中却发现说无可说。
是啊,能说什么呢?他才是没理的那方……
林清出了门便策马往林府赶去,待到了林府,林清问门外值日的人姑娘可曾到家?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林清才放下了悬着的心,接着往书房找林如海去。
“大哥。”林清在书房门外喊道。
林如海见是林清,连忙招呼他进来,待林清坐定后才问道:“听说你被宝玉堵住了?”
林清点了点头,“是,我俩在长庆楼说了会儿话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