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祖祖辈都与木鬼朝夕相处,又何来介意之说在黑暗中呆久了,便习以为常。”青悠笑道。
花翥听得认真。
在黑暗中呆了太久便习以为常?
她想到了永安城。
柳槐村的里正听闻县里有人来赶紧带村长老者前来相迎,态度恭敬。
青悠与花翥手拿榜文贴得甚有气势。
里正与老者们读过榜文后大惊失色,追问怎么麒州那边未说征兵汀丘却闹着征兵。
青悠与花翥目光交换。
与前几个村子相比,这个村中的人头脑聪慧不好糊弄。
“一个小村子,也配接受太守的命令,政令要层层下达,难道不知道?”青悠尖着嗓子道。
“可县令大人征兵怎能从七岁到七十岁?”
花翥道:“难道里正不知厉风北称帝之事?厉风北称帝,不定什么时候便会集合队伍进攻麒州。”
“厉风北?很可怕?”
花翥道:“他连皇帝都杀。”
“那刘大公公呢,总能对付他吧?”
两人临走前东方煜说普通百姓很少人真正知晓厉风北究竟是何人,又做了何事,遇见质疑两人随意说说便是。但花翥未曾想到普通百姓竟不知刘董昨年便死了。这便板着脸道那厉风北的确连刘董都杀了。
“大公公都敢杀?那便不得不从。十石粮食征收七石?县太爷还要我等活吗?”
“不还有三石?难道不够一年用度?”
见花翥嚣张跋扈,那里正也不敢多言。
东方煜只要求二人将尚未开始的征兵之事大肆宣扬。县衙大印等自然都是假的。
事已做完,花翥与青悠交换眼神欲走。却被一男子拦住,那男子身着褐色短褂,手上拿着锄头,裤腿上满是泥,文质彬彬,道:“敢问两位差役,可是要打仗了。”
“厉风北已称帝。万事得早做准备。”
“这般倒是个不错的时机。”那男子笑道:“男儿本就应立身军中扬名于世。”
接连走了四日,也曾遇见不少在家中混吃等死的混子闹着要从军,这般冷静,说话有条不紊又文质彬彬的却还是头一个。
花翥忍不住多看了此人一眼。
此人相貌中上,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在下柳画楼。”
离远了,青悠嘲弄道。“一个山野村夫,名字却取得有几分小倌的味道。”
当日,两人又跑了三个村子,待日头沉入山林才寻了间破屋歇脚,次日回到汀丘城,处处都是神医治好了那小太岁的毛病的消息。
“师父究竟用了何种方式治好那人?”
青悠闻言笑道:“而今是秋日,那人在水中浸泡太久染上了风寒。担心冷着儿子那个做爹的便提升了屋中的温度,温度上升,屋中更加干燥,自然浑身上下都是龟裂。”
东方煜用的不过是女子使用的润泽皮肤的香脂。城中别的大夫也不是真寻不到办法。不过是无人希望张小太岁活下来。
那烟叶之前在永安城中也给刘大公公使用过。
东方煜化作神医给了张小太岁药物,潜入张县令身边撺掇他征兵增税。
花翥与青悠假扮成县衙的人提早将增加赋税之事宣扬扩大舆论。
“接下来便是司马家的人的事。”青悠笑道。
司马家的人在第五日扮做衙役,抓了临近三个村子七岁到七十岁的所有男子,又叫嚣今年的所有收成都必须上交。
道这是服从张县令的命令。
一时村村不安,汀丘人人自危。
张县令只觉古怪,眼见日子不甚安稳也曾有改变政令的意图,那游方术士却道不过是迟早的事。
“百姓不听话,打一顿便是。”
那游方术士口舌如簧,张县令见儿子身体彻底康复,甚至恢复了与家中婢女行房的能力,对那游方术士更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