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出于礼貌,他和别人说话时习惯直视着别人的眼睛。
不过鉴于对面坐着的是恐同大直男,他说完话,很自觉地就移开了目光。
可这一系列动作看在外人眼里,却像极了新婚娇妻在对丈夫发出邀请,主动而羞涩。
傅遇之显然也这么想了,端着杯身晃动杯里的红酒,目光又和先前一样冰冷。
“那个,我的意思是,回傅先生你的家。”江鲤搅着玻璃杯里的冰块,又添了句。
因为傅遇之看起来不是很开心,他就想,大概又是自己的话让他产生了误解,于是将“家”换成了“傅遇之的家”。
协议上的内容他看过,两年后离婚,他不可以拿傅家的任何一份财产,包括房子。
所以他必须要解释清楚,也划清界线,不想让傅遇之误会他觊觎财产,或者用法律上的“家人”身份故意暧昧。
江家的财力虽然不如从前,比起傅家也未必差到哪去,江鲤对傅家的财产没有兴趣。
对眼前这个眼神有点凶的大龄恐同直男,就更没有兴趣了。
许是因为他后添的这句话划分距离的意思太过明显,傅遇之捏紧红酒杯的动作有一瞬停顿,随后便松了力道,泛白的指尖也慢慢恢复成正常红润的颜色。
“走吧。”
他放下酒杯,拿过旁边的西装外套和汽车钥匙,径直下了高凳,长腿一迈就从江鲤身后走过。
顺便带起一阵带有冷冽而杂着松香的风。
江鲤打了个冷颤,赶紧也将自己的羽绒服穿好。
要进深冬了,果然在降温。
“先生好。”
傅遇之时间观念很强,将点钟掐得很准,他们九点钟从傅家大宅出发,九点半准时到了傅遇之的别墅,保姆和几名女仆走出来迎接。
江鲤原先并不知道傅遇之是搬出来住的,还以为拥有家族产业的傅家人都住在同一片高档小区。
不过事实上,傅家其他人确实是这么做的。
除了傅遇之。
“江少爷,洗澡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您先去换衣服,我去给您熬碗醒酒汤。”
保姆很热情,似乎并没有因为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而不适应。
“谢谢。”
江鲤很有礼貌地笑着道了谢,本来想着今天没什么醉意,不需要喝醒酒汤,但又想到昨天晚上因酩酊大醉而酿成的惨剧,他还是决定先醒醒酒。
“先生和您的房间都在二楼,只是您的房间热水器长期不用,温度不够,我就自作主张在先生的浴室里给您放了洗澡水,先生每天这个时候会在书房处理公事,不会占用浴室。”
保姆犹豫了一下,似乎也清楚他们这对只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而且两个人的性向也不一样,不想闹出什么事端白白让她丢了工作。
“好,谢谢您。”
她都说得这样清楚明白了,江鲤也没有怀疑或是拒绝的必要。
将羽绒服递给保姆后,他就上楼去找傅遇之的房间。
不得不说,傅遇之的房间和他本人完全是一个风格。
单调,古板,无趣。
不过有一样,装修风格是后现代工艺,钢筋与水泥别样的组合,富含独特的美感,这一点江鲤比较感兴趣。
他大学本科读的就是室内设计。
简单看了看,江鲤就掐着时间赶紧进了浴室,保姆说,傅遇之每天九点四十开始工作,十点十五分就要上楼看财经新闻。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用来洗澡其实绰绰有余,江鲤也没再多想,解开了身上的衬衣扣子。
这件衬衣并不是他的衣服,想到来源,他不禁红了脸,走到镜子前去检查身上的痕迹。
不出所料,大大小小、深浅不同的红紫青痕一处都没少,难怪他今天一整天身上都不大舒服。
即使衬衣用的是十分柔软的高档布料,与细